那人和她長得極為相似,但面色慘白如紙,神情詭異,彷彿是從地府中走出來的鬼魂。
趙祈心裡有了答案,面前這人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那個死得很慘的炮灰女帝。
趙祈定了定神,問道:“你怎麼不回到你的身體裡?”
原主的聲音冷冰冰地傳來:“我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
趙祈追問:“你出現在我的夢裡,是有什麼心願未了嗎?”
只見原主的雙目突然變得猩紅,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仇恨和憤怒,似乎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燒成灰燼,“朕要燕君燁死!!!”
“還有嗎?”
“朕希望大周永保太平。”她說這話的時候,面上浮現絲絲愧疚。
趙祈看著她,心中充滿了疑惑,她問道:“那你恨褚淳賢嗎?”
原主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流下眼淚。
趙祈繼續說道:“難道你還沒有放下她,還在意她?”
原主愣愣地看著趙祈,眼淚簌簌地落下,“無論如何,請你別傷害她。”
趙祈非常震驚,“她本可以救你的,但她什麼都沒做,還在你死後跟你的仇家在一起了,你就一點都不恨她?”
原主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朕不恨她,是朕不夠聰慧,無法保護她,賢兒看不上朕也是應該。”
趙祈白眼一翻,差點被原主氣死,哪怕是王寶釧傳來了,都得給原主磕頭,這是戀愛腦祖師爺啊。
“你你你......”趙祈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是活活被原主氣醒的。
在睜眼,榻邊坐著太後和褚淳賢,徐將軍依舊一身戎裝,候在一邊。
趙祈語氣虛弱,“母後怎麼在此?”
“太醫說你受到驚嚇,突然昏厥,哀家便趕緊來看你。”高瑾玉說完,臉上又現出怒氣,“鄭宓無詔入宮,等同謀逆,還敢驚擾皇帝,簡直罪無可恕。哀家已命人將她關押至大理寺,交由大理寺從嚴處置。”
趙祈突然緊緊抓住高瑾玉的手,急急切地解釋道:“母後,是兒臣託舅舅讓鄭宓表妹去西平縣震懾敵軍。我怕走漏風聲,讓西夏知曉後搬來救兵,便下的密旨,這事徐將軍知曉。”
徐巖鄂在旁,忙應承道:“太後,陛下確有密旨,鄭宓姑娘是奉旨入宮。”
高瑾玉對皇帝瞞著她私自下旨的事情極為不滿,但她也知道,眼下還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
高瑾玉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說道:“也罷,無詔入宮之事,哀家可以不予追究,但是,那小丫頭不知尊卑,竟敢將皇帝你嚇到昏厥,此事哀家絕不能姑息,必須從嚴處理!”
趙祈鬆了一口氣,趕忙解釋道:“母後,你誤會了,女兒並不是被驚擾才昏過去的,而是因為過於激動才暈厥的。這幾日外頭說女兒什麼的都有,女兒都沒有理會,只等著徐將軍和鄭宓表妹打了勝仗回來,一切謠言都可以不攻自破了。還請母後快命人放了鄭宓表妹,她於戰事有功,如今剛打了勝仗就把她關進大牢,朝中大臣可要看你我母女二人的笑話了!”
高瑾玉一愣,這不是她曾說於趙祈的話嗎?如今倒是被她學去了。
見太後猶豫,趙祈又說道,“徐將軍帶朕口諭,快去大理寺將鄭宓表妹接回宮內,朕要三日後,為徐將軍和眾將士接風洗塵。”
“老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