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皇上又如何,不過是個女人,年安兄身在朝堂多年,可曾見過女帝上朝?政務決策要聽太後和輔政大臣的,我父親說了,他們內閣怎麼說,女帝便會怎麼做,哪裡容得她說了算。”齊明善言語輕蔑,絲毫不把女帝放在眼裡。
李年安眼見齊明善越說越過分,忙制止:“齊兄,非議陛下可是死罪。”
齊明善聽後更是不屑,“怕什麼,我爹可是內閣大學士,先皇留下的輔政大臣,女帝可敢動我一分一毫。”
李年安知多說無用,沒有再勸。
齊明善笑的一臉淫邪:“褚淳賢入宮伺候一個女人,你們說她二人皆是女子拿什麼滿足彼此,若我在。。。”
話未說完,在一旁豎耳傾聽的錦清徹底忍不住了,大聲呵斥:“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妄議天子!”
眾人皆被錦清這一嗓子叫喊嚇了一跳,包括還在聽話的趙祈。
“你們蔑視皇權,藐視皇帝,實乃大不敬之罪。”錦清毫無懼色繼續怒斥對方,主辱臣死,她是陛下的貼身侍女,哪裡能容忍有人羞辱陛下。
齊明善酒醒了幾分,先是瞧了一眼怒氣沖沖的錦清,又仔細看了端坐在一旁不慌不忙吹著茶盞的趙祈。
他細細打量趙祈,一襲淺色黃衣,膚色蒼白柔弱,周身一股子貴氣,齊鳴善心中揣測,眼前人是誰家病公子,京城達官爵貴數不勝數,能比得上齊家顯赫家世的貴公子,他大部分都見過,就算沒見過也聽過,可從未聽過哪家達官貴族還藏著從不出門的病公子。
齊明善斜睨著錦清,“你家公子姓甚名誰?”
錦清抱著肩膀,冷笑一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知道我家主子姓什麼。”
“咳咳。。在下姓褚,是禮部侍郎褚晏的遠房子侄。”趙祈站起身子,不緊不慢的開口說著,本來還想聽聽這些紈絝子弟還能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看來怕是不能了。
褚晏是褚淳賢的父親,不過是個四品京官,還是個沒什麼實權的禮部侍郎,京城比褚家官大的人家遍地都是,更何況他爹可是一品內閣大臣兼輔政大臣,齊明善更是不把趙祈放在眼裡。
“你叔父區區四品官,你也敢讓你的丫鬟在本公子面前沒大沒小地吼叫,真是好大的膽子。”齊明善猜出對方底細後,更是肆無忌憚,擼起袖子想要教訓惹他不快的人。
錦清瞪著齊明善,快步擋在主子身前,大有一副視死如歸的勢頭。
趙祈早就坐下,端起茶碗靜靜品茶,她一點也不把齊明善的惱怒放在眼裡。
這一幕更是讓齊明善怒從心起,京城內外誰見了他不得好好巴結,對他視若無睹的人,姓褚的可算頭一個,今天非要讓他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
剛要喊外面的小廝進來,就被李年安伸手攔住,湊到他耳邊小聲勸道:“齊兄,褚大人官雖不大,可明日,褚家大小姐便要入宮了。若在此時你傷了褚家人,褚小姐勢必要讓陛下主持公道,要是今日言論傳到陛下耳朵了,齊兄怕是難以善了。”
齊明善還在想著羞辱他們主僕二人的法子,李年安的勸說讓他意識到自己剛才口無遮攔,他忍下怒氣換了副說辭,“今日本公子有事,不與你們糾纏,下次若在讓我看到你們,別怪本公子拳腳無眼。”
錦清還想拉住齊明善。
趙祈掃視眾人一眼,聲音平淡,“齊公子,慢走,後會有期。”
齊明善冷哼一聲,根本沒把趙祈的話放在心上,帶著一行人離開。
錦清一直盯著對方的背影,直到離去,“主子,你何必跟他和顏悅色,像他這種沒有君臣綱常不敬陛下的紈絝子弟,就該讓大理寺抓起來,拖到菜市口問斬才對。”
“難道你沒聽見他說他父親可是內閣大學士兼輔政大臣,連我都要聽他的。”趙祈語帶譏諷。
她現在憋了一肚子氣,還不能發洩出去,穿書成炮灰女帝了,還得維持原主懦弱的人設,就算今天真把他抓走了,他爹也能讓人將他放出來,誰叫現在自己沒有實權,只是個任人擺弄的傀儡皇帝,簡直窩囊死了。
錦清一臉憤憤:“那是主子給齊大人的榮恩,齊家不知感恩已是辜負皇恩,其子還敢在外折辱天子,實為大不敬,其心可誅。”
這話說的恰到好處,趙祈側頭看著錦清,書中曾寫,趙祈身邊有四個貼身侍女,只有從小跟著原主一起長大的錦清最為忠心,原主投身猛獸園被撕碎後,錦清也跟著跳入園內,隨著原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