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祈生母早逝,她三歲時就被養在高瑾玉身邊。
高太後待趙祈極好,趙祈所求之事都會滿足,就連讓女子入宮為妃,這等離經叛道的事情高太後也沒有阻攔,所以原主對高太後這位養母是十分敬愛和孝順的。
書中在趙祈娶了褚淳賢後,對高太後說的話可謂是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現在趙祈懇求高太後收回懿旨,她不願褚淳賢入宮為妃,高太後問起緣由,趙祈實在想不出好的理由,又不能告訴高太後,褚淳賢未來會成為細作,大周滅國也有她的參與,也不能告訴高太後,大周滅國後,太後為了幼子活命,也成了男主後宮之一。
趙祈額頭開始冒汗,怎麼就忘了,原主愛褚淳賢至深,朝野內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如今趙祈又不願褚淳賢入宮,實在是反常,為了不引起高太後懷疑,她思來想去回道:“母後,女兒這幾日,想著賢兒生性喜愛自由,愛好山水,若是入宮後,宮內拘著她,她必然心情不舒暢日子久了難免抑鬱成疾,女兒想到此也是心中難安啊。”
趙祈說的情真意切,這也是原主會說出的話,太後沒有懷疑,“你是皇帝,召她入宮是她的福氣。”高太後語氣平靜,甚至帶著些許冷漠。
趙祈聽出高太後話語中的拒絕之意,仍作無知狀繼續說著:“女兒不願她將來在宮中悶悶不樂,懇請母後收回懿旨,賢兒不必入宮為妃,也可以時長陪在女兒身邊。”
高太後神色忽然嚴肅起來,強忍怒意,斥責道:“當初你為了召褚淳賢入宮為妃,不惜跪下求哀家,哀家疼你,不捨得你為情所傷,哪怕你們同為女子,哀家不顧違背陰陽倫理,給你下了懿旨,圓你心意,此事朝中上下誰人不知。如今你朝令夕改,往後誰又能聽你差遣,哀家要是和你一起胡鬧,朝中大臣可都要看你我母女二人的笑話。”
高太後話音剛落,趙祈便知,此事是沒有回轉的餘地了,只好唯唯諾諾地說道:“女兒知曉了,全憑母後做主。”
高太後抬手扶額,對趙祈擺擺手:“哀家累了,你且回去吧。”
“女兒退下了。”趙祈說完,只覺腦子忽然眩暈,腳下一打晃,一屁股坐在地上。
太後見她面色煞白,雙目緊閉,跌坐在地,不由緊張起來,連忙喚人:“來人,快傳太醫。”
一眾侍女聽到命令後,如魚貫入進到殿內,太後兩名貼身侍女走在最前面,快步攙扶起趙祈坐在椅子上。
趙祈頭暈目眩,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她記起書中曾寫過,女帝自十五歲登基後身子漸漸開始孱弱,本以為是政務繁忙導致,可原主自知沒有治國才能,便將朝中事務交由太後和輔政大臣處置,自己樂得做個逍遙帝王。
現在登基已經一年有餘,遇事不能自己做主,需先過問太後意見,雖有帝王之名,並無帝王的實權。
按理說,原主現在年紀十六,身居高位,生活無所憂慮,正是活潑好動,身體健康的大好年歲,怎麼會身子骨這麼差?
難道真如小說作者而言,原主自身氣運不足,難以撐起帝王命格遭到反噬,致使身體孱弱?
趙祈緩緩睜開雙眼,對上太後關切的目光,不得不說,太後膚如凝脂,儀態雍容端莊貴氣又不失成熟女性的風韻,湊到她身邊時身上還散發著讓人安心的檀香氣味,難怪男主攻入皇宮一見到太後就把她佔為己有,收入後宮。
趙祈有些晃神,太後看出趙祈望向她目光裡有些魂不守舍,見她臉色蒼白,沒有血色,想著她身子不適,一臉疼惜,急切地尋問:“祈兒,太醫馬上就要到了,身子可覺得有何不妥?”
趙祈輕輕握住太後的手,肌膚細膩絲滑,可見平日保養的很好,她虛弱地說道:“女兒無事,母後不要擔憂。”
太後微微一愣,緩緩抽出手後覆在趙祈手背上安撫般的輕輕拍了幾下,疼愛地說:“還說無事,祈兒手如此冰涼。”
趙祈腦子裡還在想著說辭,高太後身邊貼身宮女領著太醫進內殿,老太醫躬身行禮,恭敬道:“臣太醫院胡世文參見女皇陛下,太後娘娘。”
高太後忙招胡太醫上前:“胡太醫,快來給皇帝瞧瞧,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暈倒?”
胡太醫拿出藥枕,小心翼翼地給趙祈診脈,一番探查後躬身回道:“回稟太後,陛下思慮過多,氣血不足,加上近日天氣炎熱,陛下又少食,身子撐不住,致使暈厥,臣開些補藥,飲用三日,即可無甚大礙。”
高太後緊張的面色鬆了下來,望著趙祈蒼白的面容柔聲道:“祈兒莫要憂心,好生歇息,萬事有母後在呢。”
趙祈虛弱地點點頭,她猜測原主忙於褚淳賢入宮的事情,茶飯不思導致身體疲累。
心裡忍不住鄙視原主對褚淳賢熱臉貼冷屁股,對方不僅毫不在意,甚至還想著怎麼坑害原主,既然褚淳賢必須入宮,放到自己身邊也好,敵人的暗箭何嘗不能成為她的明槍!
這麼想著,也心安了。
又聽太後話語間很是體己,趙祈乖巧地望著高太後,“有母親在,女兒自然放心。”
趙祈身子舒服了些,便出了永壽殿,剛坐上轎攆,恭順的面容立馬就變得冰冷,她本就身子不適,還要裝成原主乖巧的模樣跟高太後虛與委蛇,這戲演的極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