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晰說了一半的話，突然噎在了自己的喉嚨裡，最後他的腦袋上緩緩地冒出了一個“？”。
於是他靠近了玻璃：“……它是怎麼判定好人壞人的？”
雖然理論上講小金應該只是個單純的機器人，但是在段晰的眼裡對方似乎擁有著獨立的意識，和常養的小貓小狗好像也沒有什麼區別。
難不成就像家養的貓貓狗狗可能會不喜歡某些外人一樣？
小金也不喜歡霍爾曼嗎？
但是段晰自然不會懷疑霍爾曼的人品：“……但是我覺得霍爾曼是個好人來著。”
諾埃爾抿了一下嘴唇，滿肚子的憂鬱無可抒發，最後給了段晰一個答案：“霍爾曼給你送花，他覺得霍爾曼對你居心不良。”
段晰：“……”
他沉思了一會兒：“小金這麼封建嗎？”
諾埃爾：？！
原本諾埃爾還是一半的身子背對著段晰的，聽到這句話立刻急地轉過身來。
他似乎是想要靠近段晰，但是一層厚厚的玻璃牆將他們兩個完全可以隔開了，於是諾埃爾只能嚴肅了自己的表情，生怕段晰對這件事情有所誤解：“男生給男生送花，本來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行為。”
“……”
但是那不是花，那些是蔬菜。
段晰繼續沉思。
而且那應該也不代表別的，只代表了他們這段時間共同努力奮鬥的革命友誼。
但是他的被撅機率現在還居高不下……
難不成真是因為霍爾曼？
系統十分配合地立刻報出了自己宿主的被撅機率。
【宿主宿主，現在是51！】
好像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增長。
而且對於諾埃爾這麼大的反應，段晰忍不住問自己的系統，懷疑是自己的大腦記憶出現了問題：【在星際時代不是可以同性婚姻的嗎？我記得我的弟弟還有那個未婚夫，他們兩個不就是……】
那為什麼諾埃爾看起來好像這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系統此刻也想不通，於是開口回複：【難不成他是星際時代的老封建？】
最後一人一統雙雙沉默，沒法解釋這件事情。
段晰不清楚小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但是既然諾埃爾這樣言之鑿鑿地說小金沒問題，於是段晰糾結地撓了撓自己的頭，最後轉身打算離開了。
“這樣？那我再回去觀察兩天吧。”
看看小金是不是因為過於封建所以才這樣的，而且現在霍爾曼還在醫務室裡面躺著，段晰打算回去看看，對方的鼻子現在怎麼樣了。
就在段晰轉過頭的一瞬間，諾埃爾忽然站起身來。
段晰愣了一下。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好像還是段晰第一次看到諾埃爾站起來。
顯然對方很少動作，突然站立讓諾埃爾的腳步都有些踉蹌，對方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和茫然，語氣急促，問段晰：“你要去哪裡？”
段晰老實回答：“……去看看霍爾曼。”
分明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段晰卻覺得監獄隔間裡的氛圍似乎一瞬間凝滯了下來，諾埃爾的眼眸漆黑低沉，手指在玻璃螢幕上迅速地摩擦出了一道濕潤的痕跡：“……”
原本已經安靜地被段晰再一次關進盒子裡的小金球再一次張開了自己的翅膀，露出了內裡銳利的金屬邊緣，蠢蠢欲動地想要沖出盒子。
段晰在這沉悶的空氣中輕輕地撓了撓頭：“那個……”
“……”
段晰突然發現自己和諾埃爾之間的話題少得可憐，於是他只能尷尬地尋找話題，想起諾埃爾已經好久都沒有喝過魚湯了，於是開口：“你想喝魚湯嗎？下次我親手給你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