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雖然有些莫名其妙。
“那我們可以離開了嗎?”林虞問道。
左湛搖頭,抬手一股無形的力量重新禁錮住林虞,在這個黑暗空間裡,林虞只能夠由左湛施為。
“她可以離開,你不行!你身懷罪血!”
說著,夏青染逐漸被黑暗吞噬,消失在了黑暗空間之中,出現在湖底鏡子之外。
咕嚕咕嚕......
夏青染學聰明瞭,飛快地朝著湖面游去。
“你知道我和鬼族無關,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林虞說道,在他的預測中,自己繼續被囚禁也是一種極大的可能。畢竟,左湛從來都沒有說過勝了鏡子裡的“林虞”就放人離開。
左湛面無表情,說道:“你懷著罪血!你要為其贖罪!”
“狗屁,你他媽的老傢伙,老子的血什麼時候變成了罪血,還贖罪?我靠!”林虞破口大罵,實在難聽的話對於左湛沒有任何影響。
左湛不慌不忙地封住了林虞的嘴巴,讓這片空間稍微安靜些,然後解釋道:“你與鬼族無關,但是千年前你的祖先是鬼族的幫兇,和鬼族勾結撕裂空間入侵四方大陸。”
林虞瞪大了眼睛,覺得左湛一定是被關瘋了,才出現這種幻想。懸鏡宮號稱監察天下,如今有些名不副實,但是歷年來懸鏡宮對於四方大陸上鬼族的監測從未停止。
而懸鏡宮的記錄之中,從未出現過一千年前鬼族入侵四方大陸的事件。
林虞可以確信這一點他絕不會記錯。
“你就是罪人的後代,讓我世代滅族的罪人。要怪只能夠怪你自己投錯了胎,身懷罪血。”
林虞很想說話,卻不能夠張口。他很無辜,至今他連親生爹孃都未曾見過,被一言定為罪人。自己糊里糊塗,反倒是左湛更加清楚他的家族。
......
“林虞和鬼族無關。”
這是夏青染回到湖畔的第一句話。
麒狩明白,夏青染能夠從鏡子中出來是左湛放行。同時,這也說明了很多問題。
“林虞呢?”麒狩問道。
“身懷罪血,還是被囚。”夏青染的話很簡單,但每一個字都透露著林虞性命攸關。
“罪血?什麼罪血?”葉牧歌問道。
麒狩無奈地嘆了口氣,像是想到了什麼。千年前就是麒麟妖王的他知曉大部分的前因後果,除了左湛一直藏在心底為何屠殺人族的原因之外,幾乎所有的事情麒狩都知曉。
“我去一趟。”
麒狩說完,就遁入湖中,他的速度提升到了他全力的狀態。麒狩之前的目的不過是確認林虞和鬼族的關係,依左湛對於鬼族的憤恨程度,如果林虞當真有問題,夏青染就要遭到株連。
當時,夏青染走出了鏡子。
既然林虞和鬼族無關,麒狩自然要救下林虞。
瞬間,麒狩站在湖底的那道黑色鏡子前。
鏡子裡,左湛正欲對林虞動手,突然林虞身後出現一隻大手,朝鏡子外拖拽著林虞的身軀。
“麒麟妖王?”這一次,左湛吃驚的神情沒有隱藏。
林虞的半截身子還在鏡子之中,而身軀兩頭被兩股不同的力量拉扯著,幸好麒狩的靈力護住了林虞的身軀,不然林虞早就在這兩股力量下被撕成兩斷。
“左湛,你過分了!”麒狩怒吼道。“你已經證實他和鬼族沒有關係。”
黑色鏡子中的左湛沒有回答,施加在林虞身上的力量有強勁了許多。
“一千年前的事情和這個小輩無關,你不要遷怒與他,而且他們早就已經被你滅族, 何來後輩之說。罪血不過是你遺恨難平憑空想象出來。”
“住口。”鏡子中傳來激動而又沙啞的聲音,這是林虞第一次聽見左湛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千年前,鉅鹿城舉城抵抗,舉城皆亡。有罪一族卻僅僅推出一個替罪羔羊,賠了幾件靈寶就能夠揭過罪孽?我族的流血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