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宴扭開臉,聲音淡淡卻略顯急促:“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走了。”
席宴轉身快步離開,心裡隱隱卻在隱隱猜測,沈熙這話的意思。
對方是知道了?還是隻是在說學校的事?
沈熙就這麼被甩開了,也沒有不高興,心裡默默倒數著:五、四……一!
果然見人還沒走幾步,就又回頭:“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省得我媽擔心,到時候又找我麻煩。”
說完不等沈熙回答,這回是真的離開了。
沈熙眉眼含笑,看著席宴匆匆離開的背影。
看。可不就是一隻傲嬌別扭的貓,明明關心,卻硬是要裝作不在意。
送別了席宴,沈熙一整輕松的神色。
他少見奢侈地叫了輛計程車直奔目的地,今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他要保留好體力。
母子見面,雙方都沒有說什麼多餘客套話的意思。
最近兩年,他對瀋水遙的要求已經是敷衍到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地步,瀋水遙也隱約察覺到沈熙早就跟他離了心。
只是瀋水遙需要沈熙呆在顧毓然身邊,而沈熙也不想鬧得太難看,所以才能維持表面的和平。
但這樣的平和,在今天,也已經到了盡頭。
沈熙也不想多浪費時間,幾句話的功夫,重要的是後面瀋水遙的反應。
他不想鬧得很難看,順著對方的招呼坐下,甚至臉上嘴角還略微上揚,但話說卻是與之相反的直接:
“母親,您大約已經猜到了我的來意,畢竟這兩年……以後我……至於您的養老問題,我也不會不管……”
沈熙已經做好了迎接對方苦情教育的準備,卻沒想到瀋水遙不僅安安靜靜聽完,臉上甚至還掛著笑。
發自內心的,彷彿十分愉悅。
事出反常必有妖,濃濃的不安自沈熙心中升起。但還是一字一句道出了他心中的疑問:“還有母親何必對顧阿姨抱有敵意,據我所知您跟她並沒有什麼矛盾。說句不好聽的,要是真的惹怒了對方,難道您就不怕對方利用權勢……”
做生意做到顧阿姨這個份兒上,在各個渠道裡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己的渠道,這樣地位的人,如果對方鐵了心的要對付他們,可不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當然他不是說顧阿姨是這樣的人,他問這個問題真的只是出於疑惑。
沈熙注意到瀋水遙臉上的表情有稍微的變化,雖然只是一瞬,但還是被沈熙捕獲了。
想起對方給自己不著痕跡灌輸的那些羨慕嫉妒的情緒,難道對方也是因為羨慕嫉妒,以至於心裡不平衡?
嫉妒?
她為什麼要嫉妒?
嫉妒她身為一個女人,卻守不住自己的男人?
呵!笑話!
瀋水遙做足了姿態,足足欣賞了一分鐘沈熙眉頭緊鎖的模樣,然後做足了勝利者的姿態,才緩步走到沈熙面前。
保養精緻的面容上帶著惡作劇成功的愉悅,用溫婉的語調,將沈熙的不安吹到了最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