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但是，且不說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這麼多年顧阿姨對他跟親生兒子也沒差了！
顧阿姨也不必覺得他欠了他什麼。
至於席宴，他就更不明白了。
雖然，如果換子是真的，他當時也只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嬰兒罷了，這麼多年兩人相處得也很和諧。
尤其是擺脫瀋水遙的時候，他還幫了自己不小的忙呢！
但兩人都不說話，沈熙也不好貿然開口。
而且，萬一隻是他誤解，讀錯了對方眼神交流的含義呢？
原著裡也沒說他這具身體是顧阿姨的親生孩子啊……也不知道原主發現沒有，應該沒有……吧。
原主知不知道，書裡不曾提起，沈熙也無從得知。
但顧毓然上輩子一定知道了。
——這是席宴結合上輩子記憶，和這輩子的觀察和經歷得出的結論。
難怪上輩子母親在得知沈西去世後，身體就跟放了閘的流水一樣，垮得那麼快。
他原本只以為是席昌付的背叛導致的。
雖然他當時也很迷惑，按照他對母親的理解，對方不應該會為了一個男人一蹶不振。
後來他知道了席昌付一直在給母親下|藥，才覺得合理。
但是現在看來，這上輩子自己的袖手旁觀導致沈西的去世才是壓垮母親身體的最後一顆稻草！
他上輩子竟然親眼看著母親的親生孩子在他面前死去！
母親上輩子在得知真相後，又是怎麼看待他的呢？
一個佔據自己孩子身份地位的人，在自己親生孩子原本可以得到救贖的時候選擇了冷眼旁觀。
他才是上輩子殺死母親的罪魁禍首。
沈西的死也跟他脫不了關系……
在場的兩個都是人精，哪裡看不出沈熙的不自在。
最後還是顧毓然開口打破了這一室的尷尬和靜謐。
“現在抓住了瀋水遙，估計很快警察就能從她嘴裡問出點什麼，這時候不容鬆懈，我們先回公司，解決了趙氏的問題再說其他。”
“好。”
“至於西西……”說到這裡顧毓然語氣一下子就輕柔下來。
講真，一起顧阿姨對他也很好，但從沒有現在這樣……黏糊？
也不對。
哎呀，反正就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就是相處起來沒有原來自在了。
總覺得自己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個易碎品。
原本可以隨時隨地想幹嘛就幹嘛，現在對上顧阿姨的柔和、擔憂、以及歉疚的眼神，沈熙就忍不住開始注意自己的言行。
生怕自己哪裡一不小心就戳到了顧阿姨在意的點，惹她傷心了。
於是，向來禮貌的沈熙頭一次毫無緣由地打斷了長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