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著急回皇宮,而是先跟尉遲烈到大理寺。
見到大理寺卿費猷,明裡暗裡的提醒費猷,讓他派人盯緊些。
“你就不怕費猷監守自盜?”越桃剛上車就迫不及待的反問。
“怕什麼,怕李隱慈死了?還是怕費猷放人?”
“不怕費猷幫著那些岌岌可危的官員與李隱慈他們聯絡?到時候推翻證詞豈不易如反掌?”
“怕這個做什麼?讓他們無法重審不解得了,”季清跟越桃想的不同,因為這事牽扯的官員可以慢慢殺,一次性殺完,明今翊豈不是沒人可用?
“怎麼停了?”
馬車突然停下,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越桃皺眉將簾子掀開,發現外面站著兩個人。
為首的穿著講究,佝僂著身子給季清請安。
“草民見過大人。”
“幹什麼的?”越桃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剛回雍都就碰上當街攔轎的事情,真是邪門。
“草民姓季,是季家商鋪的老闆,聽聞大人從臨州回來,特來求見。”
越桃尷尬的扭頭看向季清,又是一個季家人。
“你家涉案頗深,你知道訊息不跑,還敢來見我,”季清眨了眨眼睛,看著下面的‘生身父親’在自己面前表演父子情深。
“我的兩個兒子都被抓了,大人讓我往哪兒跑啊。”
季老闆用衣袖擦了擦自己臉上不存在的眼淚,“還請大人開恩,讓我見見兩個兒子吧,我如今就只有這兩個孩子,還請大人網開一面。”
心知自己做了什麼的季老闆根本不敢喊冤,只想裝作父子情深的模樣騙騙欽差,讓他能見季聽、季鬱一面,知道了具體情況才能想辦法救人。
欽差在臨州能為所欲為,但這是雍都,他的地盤。
“那便回家等著吧,”季清輕輕起身,慢慢走出來,“等著京兆府尹去抓人的時候,你便可以跟兒子們團聚了。”
季老闆慢慢抬頭,瞳孔驟縮。
“你,你是……”
“道人的話應驗的滋味如何啊?”季清冷冷的看著他。
“是你,”老季臉上血色全無。
“回去等著吧,季家一個也跑不了的,”季清面無表情地給季家下了死亡通知。
“你也姓季!”老季終於想起自己應該還有一個孩子活在這個世界上,但這孩子是他最不想讓其活下來的。
“哼,”季清冷冷看了他一眼,“是啊,我也姓季,可我與你什麼關系啊?”
老季愣住了,季清沒有在季家出生,戶籍也上在別處,他就算想拉季清下水,只要季清不承認,就沒法證明兩人關系。
“當初……”老季眼睜睜的看著季清上了車,忍不住喃喃自語:“……就該把你和你娘全都沉到河裡去,季家也不會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