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光他得罪的那幾家都會對他恨之入骨!
但回想起季清的身份,若是他真的深受明今翊的寵愛,他還真就有恃無恐。
鄭伯威猶豫時,趙家和張家的人已經到了衙門口。
“幹什麼的?”守衛連忙詢問。
趙老夫人說明情況,想要欽差伸冤,沒想到這會兒輪到季清不在了。
“我家大人這幾日為臨州事務發愁,如今去遊湖了,你們改日再來吧。”
趙老夫人知道這是季清故意的,當初他們幾家就是晾了人家。
那時他們可沒想到有朝一日要求著欽差。
“既然如此,欽差大人什麼時候回來呀?”
“這不知道呢。”守衛撓撓頭。
“那我等便在這裡等候。”趙老夫人一看季清不肯給面子,幹脆的等在門口。
守衛看這幾人老弱婦孺佔了個遍,也不敢太過分,將人請到大堂等著。
而此時的季清正在曲渡口。
“王爺,清點清點。”季清輕輕拍了拍箱子,裡面正是昨日從幾傢俬鋪找到的賬本錢財。
看著一箱箱晃眼的珠寶玉器和銀錠,明霄平穩的臉上終於染上了幾分怒氣。
“這些……”
“私鹽的賬本,”嵐霏立刻從那堆玉器中翻出了一本不起眼的書冊,裡面記載著幾家灰色的交易。
季清低頭隨意瞟了一眼,便看到他們與雍都的商販交易的帳,一個熟悉的姓氏出現在季清眼前。
季老闆!
雍都有幾個有能力走私鹽的商販?
季清的眼角一跳,回想起自己身上那條傳言——
克季家!
這條傳言本是給原主增加些悽慘身世用的,不會要在他身上應驗吧?
“真是放肆!放肆!”明霄抖了抖嵐霏遞來的賬本,問季清,“你們察驗的各庫賬目可有這些記錄。”
“當然沒有,”嵐霏率先回答,“不然他們為什麼要藏起來,為的就是逃避這些稅款和懲罰,販賣私鹽可是重罪。”
“季清,抓人吧。”明霄沉默許久,也終於下定決心。
“抓誰?”季清的話讓明霄懵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季清,“自然是趙、張兩家的主事。”
“不是都死了嗎?”
“剩下的呢?總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們家吧?這兩家還有……”明霄抖了抖賬本,“這上面牽扯的人,拔出蘿蔔帶出泥,這些人定然能查出更多的髒事。”
“那用什麼理由抓他們呢?”季清顯然不打算抓人,淡定地坐在一邊喝起了茶。
“當然是……”明霄低頭猛然意識到,昨日襲擊幾家的可是水匪!
“王爺發現了,若是直接找過去,人家自然會聯想到水匪與咱們的關系。”
“難道就不查了?”
“誰說不查了,”季清放下茶杯,“咱們肯善罷甘休,你覺得尚未死絕的趙、張兩家會善罷甘休嗎?那李家的李隱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