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還是不肯交賬本嗎?”季清輕柔的聲音依然讓明泗樘打了個哆嗦。
“你,你到底……”
“王爺不必知曉我是誰,臨州守備軍也可以讓襄王來。”
明泗樘本就是明霄叔叔輩的人,與明今翊的關系更遠一些,若是眼前這個陛下寵臣想要找他麻煩,是比他這個皇族身份更容易的。
兩人的身份瞬間顛倒,明泗樘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交出賬冊和稅銀。
明泗樘這邊一結束,工部就好對付許多,兩個最難啃的都交了,許大人一個工部給侍郎,官位比季清這個今年才高中的人還低,自然也沒什麼理由硬剛到底。
季清看著尉遲烈命令手下將所有賬目帶回臨州州府衙門的倉庫。
“接下來怎麼辦?賬房先生不夠,這帳什麼時候才能算完啊?”擔心徒增枝節的越桃看著季清。
“還記得畫舫上那位嵐霏的姑娘嗎?”
越桃眼睛一眯,“要她出臺嗎?”
“嗯,去贖身。”季清絲毫沒聽出越桃話中的意思。
“哈?”越桃一挑眉。
“她會算賬,而且根據她跟咱們講述的這些人你沒發現有許多賬房先生嗎?我懷疑她之前是良家子,家裡可能有人是賬房先生,你把她贖來,咱們連夜搜羅賬房先生。”
越桃點點頭,連忙帶人將嵐霏從畫舫贖了身。
不出季清所料,嵐霏家父確實是賬房先生,也清楚臨州有多少靠譜的賬房先生。
但得知季清是朝廷派下來的欽差,是為改制國庫而來,立刻就猶豫起來。
“你如今被迫上船,想來是家中出了事對吧?”季清很好奇,眼前嵐霏看著知書達理,實在不像是家中缺少管教的樣子。
“家父就是受戶部改制的牽連才下的獄,最終牽連全家。”嵐霏看著眼前贖自己出地獄的季清,下定決心一拜。
“既然大人贖了我,那我就是大人的人……”
“誒誒誒誒,”季清慌忙起身,一把拉過越桃,“是她贖的,是她贖的,這事跟我沒關系……”
“季……清……”越桃齜牙咧嘴,“不是你讓我……”
“但我也沒讓她以後跟我呀,”季清像是接了一塊燙手山芋一樣直往後縮。
“好好好好啦,”尉遲烈連忙道:“咱們先幹活,先幹活,剩下的幹完再說。”
“嵐霏姑娘,明日我將城裡能用的賬房先生全部找來,你帶著他們算賬,三日,”季清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三日能將這些賬算出來嗎?”
“沒問題,”嵐霏看也沒看。
“都不看看賬本再說嘛?”尉遲烈皺眉。
嵐霏胸有成竹,“季大人放心,三日後,定然將賬本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