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道士的懷疑,玉知秋含笑說道:“那天我正好在靈巖寺,跟主持淨石大師下棋呢!”
“我又沒說一定是淨石禿驢親自出手的……”
張道士說道:“……要是他親自出手,反而不會這麼輕易被人察覺了……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是禿驢的徒弟出的手?就像你說的,之前遇到個佛光純淨的小姑娘……唔,不對,禿驢廟好像不收女弟子,那應該是尼姑庵……這牙山市附近有實力比較強的尼姑庵嗎?”
眼看張道士思維越來越跳脫,遊街商人玉知秋忍不住開口說道:“張前輩,擁有佛光,只是跟佛有緣而已,並不一定是和尚或者尼姑。我觀那小姑娘也僅是佛緣強盛,卻還是紅塵中人,並不是尼姑。”
“原來不是尼姑啊!”張道士想了想:“唔,那佛光給我看看!”
“張前輩請看。”玉知秋沒有拒絕,展開了手掌,露出了那片佛光。
“哎喲!還真是純淨的佛光!”一看之下,連張道士都差點直接從坐著的石椅上跳起來,隨後卻一拍大腿,不忘咒罵道:“真是便宜那個死禿驢了!”
玉知秋笑著搖搖頭,重新把佛光收了起來,質量如此好的佛光,到時候就能多製作幾件靈物了,要是不追求數量而求質量的話,說不定還能做出一件上乘法器來,即便自己不用,拿出去交換的話,也是件很不錯的事情。
等佛光收起,張道士又重新恢復了那種懶洋洋的模樣,說道:“這牙山市也沒什麼好逛的了,那隻大老鼠受到這一下驚嚇,恐怕早就藏得深深的,不會輕易出現了。既然如此,那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
“張前輩要離開牙山市嗎?”玉知秋聽明白了這話裡的意思。
“唔,是要離開了,我在這裡還整天被冤家追呢!”張道士說道:“不走不行了!”
“柳前輩?”
張道士可是玉光三道中,道號三草道人的高人,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仇家能夠把他追得團團轉的?所以猜測之下,語氣雖然疑惑,但其實玉知秋心裡已經斷定張道士說的這個‘冤家’是誰了。
畢竟,玉光三道,真羽道人白衡衝,三草道人張長長,紅葉道人柳紅眉,在佛道兩界可是赫赫有名的前輩高人。
三人是師兄妹,其中大師兄真羽道人道行高深,雷罰雷咒出神入化,令人敬佩。
三草道人張長長則位列第二,腳步遍佈紅塵,遊戲人間,逍遙灑脫,令人羨慕。
與此同時,他與小師妹紅葉道人柳紅眉的戀情,也是深受外人羨慕,紛紛坦言,怎麼一朵紅花就插在牛糞上了呢?而且這紅花還非這灘牛糞不可,實在是令人扼腕嘆息。
只是偏偏,張長長這人雖然四十多歲,但臉皮卻薄的很,不管怎樣,打死也不願承認,以至於這一對備受道界矚目的戀人,開始了長達近十年的你追我趕,你找我藏,仿若貓捉老鼠一般的戀情,令人津津樂道。
果然,在聽到玉知秋的話後,三草道人張長長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噓!這事你知道就可以了,不要到處亂說!”
玉知秋含笑點頭:“好的!”這事還用他到處說?天下佛道兩界早就知道了好麼!也就你自己以為沒人知道而已!
不過,他也不說破。
玉知秋既然敢自稱卦算無盡,在卦算方面,自然不會有什麼漏缺。
他以前閒著無事,也對張長長和柳紅眉起過姻緣卦。
只是,卦算物件如果是普通人還好,他透過簡單的卦算,就能摸通來龍去脈,而張長長和柳紅眉卻不同,二人可是道界前輩,蘊含的道光在一定程度上會隱蔽天數,成為卦算中最大的阻礙。
他是費盡了功夫,用了三天的時間,也依然失敗,最終只能模糊的知道,張長長和柳紅眉這一對冤家,姻緣未斷,可短時間裡恐怕還是走不到一起,而需要有個特殊的人來牽線搭橋,才能結合在一起。
至於這特殊的人是誰,他就不知道了,只是看二人的姻緣線,若有若無,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雖然不少人都對這一對羨慕嫉妒恨,但玉知秋卻絕不是這其中的一員,就他本人來說,還是挺希望二人能夠有個圓滿的結局的。
這種模糊的卦算,他當然沒跟任何人說,因為說出去有損他的卦算名聲,更何況,即便是說出去了,也對張長長和柳紅眉的事情於事無補,反而很可能出現意外情況。
要知道,卦算中看到的情況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而僅可能是未來的一個分支,任何一點干擾,都有可能導致卦中所見出現偏移。
這也是為什麼,卦算師對卦算物件總是含含糊糊的,要念生澀難懂的詩讓人猜,就是因為越準確的卦象,就越容易受到干擾,但如果是自己領悟,情況也就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