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二,現在也正是上班時間,整棟大樓裡,要上班的已經出去上班,不用上班的,也都出門去了,顯得十分的安靜。
如果是真正的小偷,自然是需要撬鎖才能進去,但作為曾經在這間宿舍居住過的人,她自然知道,在這宿舍外面是藏著一把備份鑰匙的。
她先是解開纏在窗戶柵欄上的一根細鐵絲,將一端放出十多厘米拉直,彎成勾,然後來到門口過道里的一個被堵塞廢棄的排水管前,將細鐵絲探了下去,根據手感攪動幾下後,很快就把藏在這裡面的鑰匙給勾了出來。
她用這把鑰匙開了鎖,一推開門,一股濃郁的煙味便撲面而來,差點讓從來不吸菸的她窒息,連連後退了幾步,才站穩腳。
站在原地往裡面看,只見房間裡的窗戶緊閉著,隱隱能夠看到一股淡青色的煙雲繚繞。
整個宿舍,也就只有她一個人不會抽菸,以往的時候,住在同一寢室的人還會稍微顧忌到她,開窗抽菸,或者出去抽,而現在她一不在,這宿舍裡簡直是烏煙瘴氣,站在裡面簡直就跟在仙境一樣。
雖然知道自己沒多少時間耽誤,但她還是站在門口等了片刻,感覺這股煙氣消散的差不多之後,才捂著嘴走了進去。
即便如此,宿舍裡也依然充斥著一股很濃郁的煙臭味,她不得不加快腳步,來到自己睡的床前看了下,倒是不由得一呆。
只見她原先睡著的下鋪此時空無一物,別說行李揹包什麼的,就是連鋪著的床單和涼蓆,都被席捲一空,只剩下一面光溜溜的床板。
這算什麼?打劫嗎?
她確實想過自己突然消失不見,宿舍裡的東西可能會被人偷,可卻也不至於偷這麼幹淨吧?什麼都沒給她留下來,感覺就像是她自己打包走人了一樣!
誰幹的?
雖然不願懷疑,但她還是不由得第一時間想到了同住在這個宿舍的另外三名同事。
說實話,她跟這三名同事相處的時間不長,就跟她在公司裡上班一樣,才認識了半個多月,總體而言,感覺還不錯,至少在她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之前,相處的還算愉快,雖然各有優缺點,但也不是不能忍受的。
可現在,她才不見幾天而已,東西就被一掃而空,就算是小偷,也不可能偷的這麼幹淨吧?
更何況,其它幾個床鋪的東西都還在,小偷偷東西難道就光指著她的床來偷嗎?
她皺了皺鼻子,基本上已經猜到情況是如何的了,可偏偏,她卻什麼辦法也沒有,連報警都不可能。
“喂!”
正當她在心底嘆氣,想著自己還好有所預防時,忽然一個聲音響起,嚇了她一跳。
她扭頭望去,就見一個將一頭長髮染得花花綠綠,臉上畫著濃妝的女孩依靠在門口,臉上表情像是沒睡飽,又像是不耐煩似的,用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
見宋箋秋望過來,女孩便繼續說道:“小妹妹,你媽媽沒告訴你偷東西是壞小孩嗎?”
“……”
這女孩她倒是認識,叫凌芷卿,就租住在隔壁的房間,性格豪爽大方,經常來串門要煙抽,還時常請客,招呼人去喝酒吃燒烤,因此即便是當時才來不久的方恆,也跟這女孩混的很熟。
不過熟歸熟,到目前為止,別說她,就是同樓層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這女孩究竟是幹什麼的,只知道這女孩也才租住在這裡不過一兩個月,每天的生活習慣也很簡單,基本上就是宅在屋子裡,只有晚上才會出來聊天打屁跟人交流,再加上化了一臉濃妝,根本就讓人無法看出原本的樣貌。
但俗話說得好,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即便是這樣的女孩,似乎也有人喜歡,在她變成宋箋秋之前,就聽說這裡有人想追凌芷卿,可也不過是個流言,具體是誰還不知道。
她當時倒是有點八卦,還認真打探了一番,但最終還沒得到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看到凌芷卿出現,宋箋秋不由得想起了一些事,變得有些走神,但很快,她就回過神來,聽到對方的話後,她只是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是來幫我哥哥拿行李的。”
“你哥哥?”。
“嗯,叫方恆。”這個理由是宋箋秋早已想好的,如果被人撞見,就自己把自己當哥哥,雖然這樣做感覺有些彆扭,但總比被當成小偷好。
“唔,這小子好像確實叫這個名字。”凌芷卿點著頭,走進了屋裡,相較於宋箋秋難忍這屋裡的煙臭味,凌芷卿倒像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對於這個女孩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宋箋秋倒是感覺有些意外。
她以前雖然經常跟著他們去吃宵夜,但其實在一堆人中,存在感一直比較稀薄,加上對這種喜歡濃妝豔抹,染頭髮,還整天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的女孩沒什麼好感,所以刻意保持距離,半個多月來,基本上就沒說過幾次話。
可即便如此,凌芷卿竟然還能記得她原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