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
和白說:“應該聽見剛被我拿在手心裡的眼球對向黎張的方向說出的話了吧?”
“媽媽……”趙沃思考的時候眉毛習慣性皺巴在一起,就像歪七扭八的蚯蚓。
他在心裡把這個稱呼默唸了一遍又一遍,終於頭腦一個激靈,猛拍腦殼道:“對啊,只有被母體所分裂生出的分身孩子,才會對自己的母親稱作媽媽。”
“而他剛剛分明是對著黎張倒下的位置說的,那就說明……”
難得智商上線了一次,和白很欣慰,誇獎道:“說的不錯。”
趙沃:“!!!”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能過考核及格線?”
和白:“……”
“我該怎麼跟你解釋清楚,關於我不是考核員這件事。”
他講不清,趙沃卻自認為懂了:“為人處事低調?太過於代入普通人身份了是不是?我懂。”
“……”
你懂個錘子。
趙沃用一種極其同情的目光打量過來:“幹我們這一行的就是這樣,有苦說不出,畢竟根據聯邦法律規定,不讓宣傳任何有關封建迷信的東西,尤其是什麼鬼啊怪啊的,平時私下聊聊也就罷了,哪敢放在明面上說啊。”
“就連我們所處的超自然事務處理所也是絕密結構,你知道絕密這兩個字的含金量嗎?我們只能悄摸解決汙染物,不能讓普通人發現異常。”
趙沃說到普通人時,才想起來現場確實有一個,他自覺得自己已經把他的身份啥的洩露的差不多了。
就是這位大兄弟一動不動,讓他想當然忽略了過去。
他半蹲下身來,指尖不經意蹭上地板後,忍不住從牙縫裡擠出嘶的一聲來。
地板還怪涼的。
這麼睡著會不會一覺醒來感冒啊?
不行,萬一訛上我了怎麼辦?
趙沃本想直接上手過去扶一下的,但他手伸到一半又緊急撤了回去,把腳伸過去,照著他的屁股位置輕輕踢了兩下。
“兄弟,醒了沒?”
黎張沒有絲毫回應,就在他感到慶幸時,和白從廚房用碗接滿滿一碗水出來,他走的腳步不慢,但奈何太過四平八穩,愣是沒一丁點水灑出來。
不等趙沃反應,和白已經站在黎張跟前,將碗整個翻轉過來,冷水嘩啦啦的澆了睡著的人一頭,一碗水倒到一滴不剩後,起碼大半個上衣快被冷水泡開了。
趙沃在一旁看得雞皮疙瘩都滿了兩胳膊,這該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經過冷水刺激,躺在地板上沒動靜的人這次開始悠悠蜷縮手指轉醒,眼睛還沒睜開,噴嚏已經連著打了不下三個了。
和白默默將碗擱置在一邊,看著他不住的顫抖,雙手將自己緊緊抱住,牙關裡一刻不停的嘶啊嘶的。
趙沃距離比較近,他最先將手機的光晃上人臉,黎張被強光晃得下意識眯了一下眼睛,眼球恢複正常模樣,聲音也成了再正常不過的男聲:“你到底在幹什麼?”
“別晃了,快拿走,我眼睛都快要被晃瞎了。”
這反應是……恢複清醒了?
那汙染物的眼球母體呢?
趙沃沒按照他的要求把燈挪開,而是說了一聲抱歉後,又把手機往更靠近他眼球的地方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