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感受到了。”
“他就在附近——”
可惜沒有眼球信它。
直到一隻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橫插進來,它下意識瞪過去,並用連帶著的一長條血色肉塊反抽過去。
沒有瞪上人的眼睛。
很糟糕,相當糟糕。
更糟糕的是,它們已經把自己的弱勢暴露在那人眼前。
被和白拿捏上手的眼球又開始哭了,很快在他手心裡彙聚成淺淺水窪。
放在人臉上,這樣的出水程度,絕對是嚎啕大哭。
但它只有一個眼球,哭起來就顯得極為驚悚。
剩下的開始爬行蜿蜒逃跑的眼球和白沒管,他清楚它們都並非本體。
沒有本體能弱到一點殺傷性的攻擊力都沒有。
“能出聲嗎?”
和白輕輕捏了它一下,如果不是有橡膠阻擋,指甲蓋是能直接剜進眼球裡的。
眼球抽抽兩下,只發出了三歲童音。
“我不好吃的,肉硌牙。”
“如果你真的要吃,你……”它將纏繞上他指尖的觸手狀肌肉縮回去,猶豫幾秒,試探性又伸了一些,癱在和白手心裡。
“只能吃一點點,只能一點點……”
見和白沒搭話,它又將蜷縮起的肌肉再探出來幾毫米,手心裡的水窪水位又往上升了些:“不能……不能再多了……”
和白就靜靜的看著它在演,委屈巴巴的樣子就好像他才是那個害人不淺的怪物反派。
“我不殺你,說來聽聽,你都知道些什麼?”
和白問完,手上又沒輕沒重的捏了上去。
眼球顫顫巍巍的抬眼:“我……我不會蠱惑……”
“我沒有媽媽那麼厲害,害不了人的……”
和白表情故作兇狠:“還有呢?”
他手上這顆眼球是個經不住嚇的,一旦被嚇到什麼都往外抖摟。
“我不知道……我只在它們中充當嗅覺部分,沒有充當視覺的看得更加清楚……”
“我……我看不清你的樣貌,不會打小報告的……嗚嗚嗚……”
怪不得四五個紮堆一起出現呢,剛好一顆眼球負責一處人的感官,正好拼湊出一個完整的防禦線來。
至於這顆眼球……和白發現了,它雖然慫,但是慫出來了邏輯思維。
眼球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憐勁兒,體積一會兒扁平,一會兒鼓脹:“媽媽……”
它說:“想媽媽。”
媽媽這個稱呼的背後,本身就附帶有另外一層含義——是它創造它們出來的。
“那你媽媽呢?”
“媽媽……”
它哪怕再害怕,叫出這個稱呼時也是極度依戀,溫溫柔柔的。
“媽媽不讓我們去下面找它。”
“它讓我們在樓上留著陪人玩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