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有鬼附身其中也有些牽強,畢竟顧昭本身就不算什麼正常的活人。
話雖如此,但被汙染過後能正常化成人類形態的鬼怪他是第一次見。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放在人身上也同樣適用,更別提他是連人帶心一併賠了進去。
當初在酒吧臺座上,一眼看破站在他不遠處,靠在門口抽煙的某人的偽裝後,和白也並非一上來就直接坦誠相待,他先是偷摸跟蹤觀察了好一陣,就連那人住在哪裡,門牌號是多少,他都一清二楚。
和白知道他一開始對顧昭做出來的事確實有些不道德,但架不住上癮,而且他現在嚴重懷疑顧昭是有意讓自己跟蹤上他的。
主要是那張臉和白很是眼熟,太眼熟了,長得很像他曾經認識又死去的一個熟人,所以他沒能忍住。
顧昭那時住在一個獨棟小區的二樓,小區在外看著很是陳列破舊,但剩在整潔。
和白在在門衛那裡打聽到二樓有好幾間空房時,毫不猶豫花錢租了一間,他只付了兩個月的房租,以身無分文,只是暫住一些時日為由將房東打發走了。
來此租房的沒有幾位是真正手頭寬裕的,要不然也不會舍棄更為寬敞整潔的市區位置,直奔他們這裡。
對於這個理由,房東是信的。
但當他接過鑰匙時,房東還是忍不住向他說了一些有關他這間房隔壁鬧鬼的傳聞。
“原本我是不信什麼神啊鬼啊的,”房東道,“但有時在這隔壁住著的人總是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行為出來,實在教人無法理解。”
他說到這裡,先將食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貓著腰,輕手輕腳的將門關上,轉過身來說話時聲音都放低了不少,非常之作賊心虛。
“但你猜怎麼著?”
他繪聲繪色的描述道。
“每每到一到晚上,尤其是淩晨一兩點時,隔壁透過牆壁總能響起一陣咯吱咯吱的咀嚼聲,當然……這還沒完,據前些天才遷走的二樓原住民反映,在咀嚼聲出來之前還往往伴隨一些菜刀剁上案板發出的剁肉聲。”
“聽起來很平常是不是?但日日都是如此,他們總是能見到隔壁住在的英俊男人從菜市場裡買大兜小兜血淋淋的不同種類的肉塊,卻沒有一個人聞到隔壁房間裡傳出的肉香。”
“那位並沒有養任何食肉的寵物,在其他人的印象中也是獨來獨往的,如果摒棄以上幾點不說,也算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很容易就對別人展露笑意,但就是……笑得有些過於標準了,看上去像個偽人。”
“我記得先前這層住戶裡有家有個九歲的小孩貪玩,沒事總愛偷摸溜進別人家,有次想扒拉開那位住戶家裡的房門溜進去玩時,卻不知在門縫裡瞟到了什麼東西,眼神驚恐的往後一連退了好幾步,沒留意到身後臺階,一頭栽了下去。”
“我在檢視監控時,發現在那孩子將門扒拉開的一瞬間攝像畫面突然滋啦幾聲,再恢複畫質時,那孩子已經倒在一樓臺階下的血泊裡了。”
房東說著一拍手:“你說古不古怪?”
和白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房東的身後只微微虛掩著的房門被人輕飄飄的推開。
“吃肉嗎?”
話題的中心人物站在門口,將透明袋子裡剛買回來的大腿肉往他們眼前一拎:“很新鮮的,嘗嘗看?”
他表情始終淡漠如一,也不知聽沒聽到他們剛剛所談論的話,只是目光在望到和白那裡時,和白總感覺他唇角往上移了移,哪怕弧度過低。
房東:……
房東被嚇得一個激靈,差點當場跳起來。
“我特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