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草對於他聽話實相的行為頗為滿意:“別鬧,我們現在應該是意識被困在了這個地方,我正在挨個尋找突破口。”
白牧剛附和著哦了一聲,突然有了一個驚天大發現:“我們……原來是能動的嗎?”
時草翻了個白眼,可惜現在她現在整個本體是個胖滾滾的圓球,並不能根據心理活動配合著做出任何表請,在這個球體上,你甚至連五官都找不到。
所以她只能在心裡翻,但由於實在無法共情,只能出聲表達臭臉心情道:“你現在跟電視劇裡經常出現的二傻子配角沒什麼區別,要說唯一的作用,估計就是為了烘托主角的智商而存在。”
白牧不止一次經受過如此打擊,早就練就了一種超絕心態出來,忙不疊拍馬屁道:“姐,那我們現在……”
“廢話,你陪著我一起找漏洞。”
“行,”經過時草剛剛那麼一打岔,白牧現在才想起自己並沒有叫顧昭的名字,並不清楚這人現在是生是死。
雖說他相信顧昭的能力還不至於因為這麼一點挫折而放棄生還的希望,但還是不免擔心道:“對了,我們還不知道顧哥在哪裡,他現在……”
時草打斷他的胡思亂想道:“放心,他在哪都不可能跟我們待在一起。”
白牧納悶她語氣裡的篤定:“萬一呢?”
雖然白牧感覺面前代表著時草的圓球只是在他面前轉了個圈,但他總感覺這是在沖他翻白眼的意思。
“你覺得以你顧哥的性格,我們能在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地方裡面,待到現在?”
白牧還真的順著時草的思路代入場景,發現事實確實如此。
按照顧昭的性子,估計開局即是結束。
但正當他倆談話的間隙時,白牧突然感覺自身猛然一抖,好像是四周的黑暗傾斜了一個度,藉助重力作用,他整個圓球也隨之往下滑去。
但外界發生的霍亂還遠不止此,緊接著白牧又一連顛簸了好幾下,現在意識差點渙散幹淨,只剩一個體積縮水幾倍的球體在搖搖欲墜的支撐著身形。
“嗚……”
這樣一系列驚天動地的反應,差點讓他將隔夜飯吐出來,如果他有嘴的話……
但在眩暈過後,他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了顧昭的聲音。
“還活著嗎?”
剛從顛簸感緩和過來的時草很想給他這張欠揍的嘴比一個中指出來,但奈何實在沒手:“沒死。”
“行,能打個配合嗎?”
白牧傾聽了一下,發現顧昭的聲音不像是隔著一層屏障傳過來的,而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這種聽覺感受就像他身體被切碎成了數塊,散佈在這片黑暗中的各個角落裡一樣。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同時又在心裡不住的為某人感到惋惜。
但他還沒來得及在心裡感嘆,就被顧昭的聲音打斷:“感謝白牧兄弟的關心,但我還活得好好的。”
白牧並沒有因為得知顧昭還活著的資訊感到欣喜,而是在心裡吃了好大一驚:“你是怎麼聽到我內心活動的?”
“我剛剛……有出聲嗎?”
這就不是他該擔心的了,顧昭轉移話題道:“還想活著嗎?”
廢話,有活著的機會誰還願意死啊?
白牧在心裡默默蛐蛐道。
但這些話,順著顧昭用觸手纏繞連結上房東受傷的創口處,從而意外與房東展開意識共享的而一字不落的進入他的耳朵中。
但為了節省時間不說廢話,顧昭道:“我無法堅持太多時間,現在身體已經出現了排斥反應,她正在試圖將我的意識驅逐出她的體內。”
“不過還好,你們是幸運的,我勉強還能再撐上一會兒,我會嘗試在你們身處的空間內破個小洞出來,能不能沖出去就靠你們自己了,沖出去的時候記得打一聲招呼。”
外界,顧昭手腕上的紅繩在他將觸手觸碰到房東受傷創口的一瞬間,它變了另一幅形狀。
紅繩變成了一條條菌絲在顧昭的手腕上攀爬起來,在菌絲一半停留在他手腕,一半沿著觸手成功連結上房東斷裂樹枝的剎那間,顧昭突然聽到了從‘心髒’處傳來的白牧跟時草的說話聲。
也算是因禍得福。
“所以……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