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只有再多些力度,裡面的骨頭架子就要散開,紮破皮囊,完全鼓出來似的。
安保人員說,他們下午就在校門外看見這只狗徘徊了,它眼角帶著淚花,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在受痛。
見他們相關人員過去抱它,它還瑟縮著躲遠了,並磨著牙齒,直勾勾的看著保安脖頸,依照它的咬合力,只要它想,一口上去,咬斷氣管不是問題。
流浪狗就是這樣,因為被拋棄,辱罵,拳打腳踢的次數太多了,它自己也逐漸喪失了面對陌生人接觸的勇氣。
哪怕它接受到的是善意。
所以一些看不下去的安保人員在暗中提供了食物,又讓它堂而皇之的進入了校園。
現在他們怕耽誤拍攝進度,正欲抱它走時,和白攔住了它。
狗子並不肯輕易妥協,沖他呲牙咧嘴的狂吠著。
“不用,就讓它在這裡吧。”
流浪狗圍著他們轉了一圈,又在某一個方向頓住,低頭嗅了嗅,像是在判斷他們是不是值得自己上前搖尾巴的物件,但它釋放更多的還是垂涎的目光。
盯上的部分不知是脖頸還是手腕,大腿,眼底冒出兇光。
但它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
在白牧他們眼裡,它就是一條無家可歸,遭受萬般悽淩的流浪狗,想要過來接受他們的撫摸而已。
最終還是想被撫摸的心戰勝了恐懼,它帶著期待,上前跨出了一步。
但也不過就是那麼一步而已。
顧昭的眼神掃蕩過來時,它彷彿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立馬轉頭跑開了。
狗是在操場邊緣的花圃裡被再次發現蹤跡的,上面留下了一趟濕漉漉的泥巴腳印,跟狗的足跡完全吻合。
許久沒經過裁剪的花圃此刻野草瘋長,已經識不清楚哪些是花哪些是野草了。
這樣的花圃佔地面積不小,幾乎是半個籃球場的大小,再加上有野草遮擋,學校已然荒廢許久,幾乎沒什麼人會扒開草叢一探究竟。
這裡就很適合埋人,和白想。
就沖這體量,埋下兩三個成年男人的屍體不成問題,他突然就就有了點,想要扒開看看的打算。
只是一時半會兒沒法實施行動,畢竟直播間那麼多網友看著呢。
他們無所事事的,在花圃邊緣走著,繞了半圈,無意發現在邊角處,枝葉遮掩下,坐在一個穿著碧藍色校服的女生。
她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在她身邊側躺下的流浪狗。
流浪狗經過她的蹂躪,喉嚨裡發出開心的咕嚕聲,骨頭架子響得更加熱烈了。
女生袖口處的一截手腕,上面也留有像是被燙傷的疤痕,原本整潔平滑的面板堆在一起,皺巴巴的,像是擰巴在一起的抹布。
她沒有刻意遮掩,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敞開給他們看。
她褲腿處,腳踝那裡,也能看見大抵是用刀劃出的傷疤,其密集程度,像是要把她的腳踝整個切下來。
白牧上前了兩步,發現她衣領處沾染的有血跡後,就不敢再上前招惹了。
但他到底還是心軟了,在看到其腳踝流出的血後,剋夫恐懼走上前來,條件反射的從口袋裡抽出了紙巾。
等他將手中紙巾觸碰到女生的腳踝位置時,已經來不及了。
白牧僵硬抬頭時,感覺女生的臉可以直接拍照掛墳地上了。
慘白慘白的,還異常肥大,就跟泡飽了水似的。
白牧:“……”
他已經找不到自己的發聲部位了。
時間彷彿在一瞬間凝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