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當然知道他想問什麼。
“我在你身上聞到了血腥味,我曾經跟你說過的,我不喜歡你受傷。”
和白也知道他突然沉下情緒的話意味著什麼。
“你打了她?”
“這倒沒有,我是個紳士,我只不過按住她的頭顱,讓她親自體驗被火燒烤的滋味罷了。”
和白抬腳踢了踢他的小腿道:“真是難為你這樣的紳士能幹出這樣有損身份的事情來了。”
“親愛的,我很樂意你這樣幹,如果是在床上就更好了,你很少在我面前主動過,我很期待。”
和白:“……”
他就不該多嘴。
樓道裡很安靜,除了他們的腳步聲好像沒剩旁的東西。
顧昭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就彷彿世界上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似的,沒有任何別的物質能突然跑過來摻上一腳。
白宛心好像徹底從他們的世界中被塗抹去了痕跡,直到兩三天後,他們即將離開時,中午眾人聚在一起吃飯,她的名字才再次被人提起。
導演這幾天都睡得相當舒暢,順心到有點不可思議,他好像……好久沒看到房間裡出現亂跑的小孩了。
不僅僅是小孩,白宛心的身影也是,他們就像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似的,突然出現後又憑空消失。
眾人度過了平靜幾天後,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心裡五味雜陳的。
副導演猜測道:“會不會是因為白宛心這幾天有事,帶著孩子們走了啊?”
也只有這個理由可以解釋的通了。
二樓被火燒過的房間沒上鎖,其實鎖不鎖已經無所謂了,顧昭說他早就處理幹淨了,除了被火燎灼過的痕跡,再難窺見別的有用線索了。
導演為了找人,在走時開啟過一次,被煙味嗆得咳嗽眼淚外飈後,就再也沒被開啟過。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們會在時間流逝中被徹底抹除了痕跡,但至少他們曾經存在過。
和白當晚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剛露相,懷本就在滿天潔白中撲過來抱住了他。
他的手臂收的很緊,因為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以後可能就沒機會再見了。
懷本說:“謝謝你,是你給前來引路的大哥哥交代要盡量下輩子給我們安排個好人家吧。”
和白說不出“不是”這兩個字來,因為他發覺自己不太擅長撒謊。
怪他師父跟他父母將他教的太好,他每次扯謊總會禁不住轉移視線,或者做出別的小動作來,一逮一個準。
一來二去,他思量再三,還是決定沉默的好。
懷本見和白不回答,默默在心裡給人扣上了“做好事不留名”的標簽,接著訴說道:“還好我機靈,那個哥哥腦子也笨笨的,禁不住多問,我只要稍微一套,就什麼話都抖落了。”
他道謝的認真又莊重:“謝謝。”
其實被引渡進地府裡的靈魂是不允許擅自託夢的,可能是因為和白的緣故,陰差給懷本行了先例。
和白睜眼剛轉身,觸手又黏糊糊的探進了衣擺。
“親愛的,”顧昭暗裡觀察和白許久,像是怎麼也看不夠似的,他的旖旎心思剛被某人袒露出來的鎖骨勾起,和白就醒了。
顧昭覺得自己再抓不住機會就不是男人了。
“夜色剛好,要不我們來上一次?運動一下?出汗了就能睡著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