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簡叼著根煙,“來一局?”
江爾梵看著他玩味的笑,也笑了。
張簡是莊家,又比他更熟悉,怎麼著優勢都在張簡身上。而且張簡沒有說出最重要的東西,賭注。
“張簡先生,賭注是什麼?”
張簡意味不明地盯著他,“陪我一晚,怎麼樣?”
他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至於他先前的風趣,自然也只是掩飾,像他這樣沉迷在玩真心,是真不切實際。
江爾梵自然也清楚,也沒有生氣,他只是雙手撐著下巴,眼睛閃著光問:“那張簡先生的賭注呢?”
他再次抓住了對方的漏洞,張簡沒有說自己輸的懲罰是什麼。如果江爾梵沒有留意到,那麼就算他贏了,對方也能夠用幾句話糊弄過去。
在這裡,賭注可以是全部身家,也可以只是一句玩笑話,只要你的臉面夠大,你的話夠重量,那這就是事實。
江爾梵儼然是一隻誤入的羔羊,而在場的其他人,可以是穿著正裝的紳士,也可以是伺機等候的餓狼。
張簡目露訝異,臉上的笑意更真切了。
“那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承諾。”
江爾梵又搖了搖頭,“如果我贏了,但是張簡先生不承認呢?”
他的話說得俏皮,卻沒有讓對方糊弄過去,這是另一個漏洞。他的地位是張簡帶來的,那麼如果張簡不認賬,那麼他就算贏了,也可能得不到對方的賭注。
在張簡朝其他人眼神示意的時候,江爾梵興致勃勃地拿出了手機,“我錄下來沒問題吧?”
他是個外行人,說這話倒是不違和,只是這確實是頭一遭。
“行。”張簡不以為然,反倒是越來越期待結果了。
而後他問,“押大還是押小?”
“押大。”
“張簡先生,這局贏的人一定是我,你相信嗎?”
江爾梵笑眯眯地捧著自己的臉,指尖還點了下自己的臉頰。
真是......可愛。
張簡不自覺嚥了下口水,心髒不爭氣地猛跳了一下,他已經迫不及待想來到夜晚了,如果能和這樣的美人度過一晚,那滋味,會很美妙吧?
而且還是程家那位帶來的人。
張簡眼眸愈深,睡那位的枕邊人——光是萌生了這個想法,渾身的血液就好像在沸騰。
具體美人說了什麼,他沒放在心上。
贏他?
簡直是天方夜譚。他可是個老手,只要他想,他永遠是贏家。除非是程燁文親自來了,那他還得掂量掂量,這個人情賣得值不值。
至於其他情況,抱歉,他還沒有想過。
這局,他勢在必得。
他們都有自信能贏下這一局。
骰子轉動,發出“叮叮當當”的撞擊聲。
聲音漸緩,直到停止。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著。
而張簡的笑意則越來越深,這局,他贏了。
在開骰盅之前,江爾梵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