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過那一步,他或許就能看到那個人的長相,正當他這麼想著。
下一刻,卻沒見到人影。
誒?
江爾梵挑起眉,神情意外地往四周看。
竟然沒有,他還想當面道謝。
見不到人他只能稍感遺憾,也不打算繼續找。
正決定放棄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恭敬的稱呼。
“程先生。”
程先生:......
原來他在下一個拐彎口。
在江爾梵的那個位置不明顯,聽到聲音頓時明瞭。
他走到那位程先生面前,抬頭彎著眼睛笑:“謝謝您,程先生。”
他的眼尾還綴著點紅,有些病色,領口洩出好似薄翼的鎖骨,近來睡得不好,比以往還消瘦。
西裝革履的男人微微頷首,流暢的線條勾勒出他筆挺的身姿,濃眉,五官偏深邃,眉目微沉。
另一位正微微低頭的男人露出不明所以的神色。
這件事雙方都沒有放在心上,只以為是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
江爾梵去往另外一家蛋糕店買了現成的蛋糕,這家蛋糕店是離他們家最近的一家,回去方便。
店面不大,店主是一位跛腳的老男人,連店員都沒有聘用。
因為他的身體有所殘缺,不好找其他的勞動活,只好開家蛋糕店維持生計。他家的蛋糕中規中矩,算不上好吃,只不過店主人好,收費便宜,所以偶爾會有人來光顧。
江爾梵轉了一圈,沒瞧見其他好的,只好還是買了上面抹巧克力粉的一款。
包裝時店主還開了個笑話:“今天這款蛋糕連賣了兩個,難道現在是屬於巧克力的季節?”
江爾梵接過蛋糕,心裡沒在意,面上還是客套地笑了笑。
這次他沒想著給程業驚喜,而是直接跟他說了要回去。
——
等程業看到訊息時,他正趕著路回去。
那群人又來了,他們起了爭執不歡而散。土路的路面坑坑窪窪不好走,大小不均的石頭又掩在野草下面,結果一不小心發生了側滑。
他的側臂上被石頭的銳角劃出一道長痕,直翻出裡邊的肉,石頭的小碎塊還粘在邊上。他草草清理了下傷口,找了些草藥覆上。
可惜了蛋糕,最外層本來就是黑的,現在糊成一團看不出原有的形狀。
在江爾梵暗暗地詢問他今天上不上班的時候,程業就知道他會回來,畢竟是從小養到大,心裡什麼點子他估摸一下也就大致清楚。
果不其然,後續就收到了這麼一則訊息。
不想浪費,程業還是把蛋糕拎了回去。
程業對他的生日不上心,但他記得江爾梵曾經喜歡吃蛋糕,小時候路過時會眼巴巴多瞧上一眼,買來的蛋糕自然也是想給他吃。
現在蛋糕沒了,他思索著做上一頓好飯,等江爾梵回來就能趕上熱乎的飯菜。
側臂貼上了草藥,還是有些火辣的燒灼感,或許是腫了發炎了。
可程業仍不是很在意,即便是被紮入鐵釘他也能面不改色地拔出來,他吃過的苦太多,分不清是哪種,可他承受著也就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