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店長您另請高明吧。”
江爾梵發出一聲冷笑,一把脫下工作服丟在他身上,轉身拿起自己的東西,這個兼職他是幹不下去了。
店長還在嚷著:“誒誒誒,要是你改進改進,也不是不能留下,還能拿獎金!”
拿完所有的東西,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眶忍得有些發酸,用力眨了好幾下眼,回過頭冷冷說道:“我不稀罕。”
便不再看他想要走人。
“裝什麼裝,你哥是個窮人命,你也是,再努力還不是要看人臉色?”
江爾梵握緊拳頭,惡狠狠地回過頭,看著那張人模人樣卻讓他惡心至極的臉,直接甩了他一拳。
......
江爾梵不清楚他出了店之後走了多久,頭腦慢慢冷靜,逐漸清楚地意識到他連這將近半個月的工資都沒了。
他捂著額頭暗惱自己太過沖動,明明他還沒做什麼,選出正解是簡單的事情,甚至壓根就不需要猶豫,只是說了那麼幾句話,忍一忍——是不是就過去了?
起碼把工資拿了呀,笨蛋。
你究竟在高傲什麼?明明從小到大他聽過那麼多難聽的話,明明又不止他說過,明明——
不久後就是程業的生日,他連買蛋糕的錢都沒有。
現在好了,這裡又是哪?
江爾梵終於回過神,因為他想起,走得遠坐公交還需要多一兩塊錢。
他頭疼地打量周圍,這裡還是小巷子,繞遠了回不去。
繞過幾個岔口,一個接著一個,他打算著繞不出去就原路返回。
沉沉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有人在往他這個方向走。
江爾梵頓在原地,猶豫是要找人問路還是避開。
他還沒思考出結果,那個人就先進入視線。
青年走路的姿勢囂張,衣服上有劃痕,外套搭在肩上,眉眼不抬時顯得有些兇悍,原本的寸頭由於頭發長了點,看著並沒有變柔順多少反而是雜亂顯刺,抬眼看過來則更兇了。
還有一絲隱隱地驚訝。
他將外套穿了上去,走過來。
“爾爾。”
他沒有挨過來,只是緊緊地牽在手心。
“齊齊。”
江爾梵喊出對方的稱呼,沒頭沒尾地說了句:“再也不喜歡喝奶茶了。”
他的眼尾向下耷,避開那些他看到的細節。
齊莽沒有應話,抵著他的頭碰了碰他的睫毛,江爾梵躲開把臉搭在他的肩上。
他的嗓子有點啞:“我不喜歡喝奶茶,以後也不想喝,不要喝。”
“我再也不要喝了。”
他重複著這句話。
齊莽的嗓音除了細微的啞還有沉悶,“現在不喜歡那就不喝,以後想喝我就買給你,如果再也不想喝,我陪你。”
江爾梵悶著臉,一時也不回話。
半晌後他才說:“齊齊,你背揹我吧,我好累。”
齊莽默不作聲地背起他,沒有問他要去哪就揹著往前走。
“齊齊你還知道我要去哪裡嗎?”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