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宋母從未被宋淡雲質問過,幹脆掩飾了:“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你跟這種坐過牢的人帶出來的孩子做朋友,只會被代入歧途!”
打從宋父主動幫主許聽歌,她對許聽歌的一切都充滿了厭惡,生怕老公和孩子都被這女人搶走,包括她自己爭取得到東西。
宋淡雲終於明白,這些年為何遇到和簡世俗類似的人,她們都會莫名其妙離開自己,疏遠她,或者直接翻臉。
她望著還在那發洩情緒的宋母,自己也沒有控制住:“我受夠了!你為我好就是控制我的人生嗎?我只是沒有選擇你想要的服裝設計,你就和我冷戰三年多,你想要做服裝協會的主席的夢,為什麼要強塞給我?我是你的女兒,不是你的人生複刻品!”
宋淡雲從小酒生活在母親的安排下,學一些不喜歡的東西,結交不喜歡的朋友,直到上大學選了喜歡的專業,卻差點和母親斷絕關系。
在這種極端的控制下,她想過和宋母徹底談談,又怕刺激對方心髒病發,所以忍到了現在。
宋母捂著自己的心髒:“你為了這些外人質疑我?沒有我的培養,你會有今天?”
“有些事回家慢慢說,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家。”宋淡雲冷淡地說完,又去看站在那的人,猶豫了會才開口:“我為我媽做的這些為你們道歉,實在是對不起。以後不會再來騷擾你們了、”
說著,她拉走了宋母不再回頭。
簡世俗淡淡的道:“最好是相安無事,過去給你們添麻煩我也很抱歉。”
有時候道歉可能看起來很敷衍,但這次她說的是出於內心。
祝珍西站在那不知如何開口,看到許聽歌抽煙想阻止,卻聽見她說:“你們怎麼來了?”
簡世俗把東西放旁邊,“來看看你好了沒,你要休息嗎?”
許聽歌繫好圍裙,主動扔了煙頭,“霞霞要回來吃飯,你們要留下來嗎,今天的事別和她說啊,我討厭看到她哭鼻子。”
她早就習慣了這種事。
其實不管她做錯了什麼,用多少時間和東西去彌補,在某些人眼中就是墮落和死性不改,是她連累了兩個孩子。
即使是這樣,她依舊沒有放棄去為了自己而改變。
簡世俗看得出許聽歌心情不好,抱了抱她:“我不會和小妹說的,今天就不打擾你了,記得好好休息。”
她的手和祝珍西交疊在一起走出去,看著下著的大雪撐開了傘,腳踏車也不想起了,就想和身邊的人慢慢散步,散去心裡的惆悵。
祝行婷以為簡世俗會責怪她多管閑事,看著對方不說半句的樣子,反倒讓她感到不太習慣。
就像她不明白,簡世俗在沒有完全釋懷的情況下,為何要勉強去道歉呢?
簡世俗舒了口氣:“其實,說句很白蓮的話,我一直很羨慕宋淡雲有媽媽管,但是我都沒有告訴過她。我也理解她媽媽為什麼那樣做,只是我又看不慣她用所有的刺,肆無忌憚刺傷別人。”
腳下的雪融化了又被新的雪覆蓋,在對面一群穿著漢服的人點綴中形成了別樣的風景。
祝珍西等到那些人走了才說:“你覺得這種處理的方式可以,那就行。”
剛才宋母失控的樣子讓她有些怕,怕會傷到簡世俗,也怕這種無謂的爭執會影響到許聽歌,難道一個人無論對錯,能被記住的就只有錯的部分嗎?
那這樣說的話,她不私自逃婚來到陌生的世界,在那個時代是對父女最大的不敬,是要被族規懲罰的。
簡世俗笑了笑:“你知道這次市裡有個時裝秀嗎?宋太太是主辦方,還好我們老闆沒答應,不然我要社死了。”
“你剛才不是很剛嗎?”
“那是特殊場合好不?說起來,你那麼喜歡古代的東西,我怎麼就沒看過你穿古裝?”
簡世俗記得家裡有那麼幾件高價定製的古裝,說是漢服又不像,反正就是很繁瑣的古風女裝,只見祝珍西拿出來護洗,從未見衣服上過身。
祝珍西接過雨傘,“不想被別人當異類。”
想到自己剛來的時候穿著紅嫁衣,樣子很是狼狽,周圍的人都是現代裝扮,用了半天瞭解到這裡是異時空,才不顧其他人異樣的目光去了當鋪典當首飾。
當然,現在穿漢服穿複古的衣服的人有很多,可是當時她很害怕,只能小心翼翼去學這裡的規矩,生怕暴露了什麼。
簡世俗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不必勉強自己變得和其他人一樣,那樣會讓人生變得無趣。”
街角有個穿著長衫的青年和一個穿著襦裙的少女買花,青年很難貼合衣服的氣質,儒雅又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