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朵多這才注意到打扮得體的祝珍西,眼神也沒讓人覺得有多尊重,“呦,你這種窮鬼也有了女朋友?也是啊,你這種父母都不要的可憐蟲,是應該要找個金主養著。”
這女人脖子上的玉佩價值不菲,衣品不錯,就連用的眼影都是某牌子的新款。
一看就是不差錢的白富美,難怪簡世俗最近總是神神秘秘,原來是釣到了一條大魚。
簡世俗一改笑眯眯的表情,語氣冷了些:“嘴巴幹淨點,省得嚼了舌頭。”
她是棄嬰這件事沒有好隱瞞的,也沒有大肆宣揚的必要。
秦朵多放下盤子,堂而皇之地坐在中間,“我可是在恭喜你啊。有了物件都不介紹給大家,是怕被搶走?”
既然簡世俗不給自己面子,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祝珍西拉住想要繼續懟人的簡世俗,面帶一絲淺笑:“這位女士,我想你誤會了,我是她的未婚妻,她一切,我不要聽別人道聽途說。”
秦朵多臉色變了變,“結婚?你在逗我嗎?”
她好歹也認識簡世俗好幾年了,這麼大的事居然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太玄乎了。
祝珍西觸控到簡世俗手心裡的疤痕,眉頭微蹙,但還是耐心表示:“這是我們自己的事,用不著外人承認。請你對我妻子客氣點。”
周圍很多人在看這邊,她也顧不得他們怎麼想,帶著簡世俗離開這裡。
路邊有婚車開過,新娘在父母的陪伴下在車裡笑的很開心。
簡世俗看了很久沒有回過神來,心裡的怒氣早就消失不見。
她幻想過自己父母是什麼樣子,是高矮胖瘦,是精英還是老實巴交的農民。
各種各樣的型別幻想了很多次,直到現實一點點碾碎心裡所有的期待。
祝珍西一直都沒有松開手的意思,包裡翻出創可貼,給簡世俗貼在傷口貼上,“剛才那個人說的不要聽進去,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別的我也不會幹涉。”
那天在來聽歌就覺得三姐妹長得不太像,應該是收養家庭之類的?
簡世俗撕掉對她並沒有用的創可貼,神態自若:“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隨便的幾句話,會讓我以後在酒店的處境更難?”
“我……確實不該管太多。”
祝珍西頭一次不知如何解釋,她就是覺得秦朵多很過分,過分到讓自己這個外人都有些惱怒。
是啊,她不過就是個外人。
過分的參與別人的人生,壓根沒想過當事人是否願意。
是不應該。
簡世俗冷靜了會,才說:“但還是要謝謝你幫我解圍,以前可不會有人像你這樣,為了個不相幹的人,去得罪人。”
她所有的同事裡處的好的都未必會幫忙,因為秦朵多是總經理的親戚。
關系戶的來歷註定讓她和秦朵多差距很大,所以她理解並不代表會接受這種規則。
祝珍西看著簡世俗眼裡一閃而過的恐慌,以及剛剛遠去的婚車,帶著人去附近的亭子休息。
“你之前也幫過我,我沒有強出頭的意思,我就是看不慣她覺得自己是人上人的姿態。”
祝珍西很少和人樹敵的原因,是因為她喜歡保持距離,以及不會讓人覺得有太多威脅的可能。
盡管如此,黃坪還是盯上了她。
果然還是她能力不足。
簡世俗翻開電子協議看了又看,聲音坦然:“結婚的事,我勸你再考慮做決定。我是被我大姐收養的,那個時候她剛假釋沒多久,撿到了被扔在垃圾桶的我,因為她有前科,就讓我以妹妹的身份留下來。”
紙是包不住火的。
就算她不說,以後也會有各種各樣的版本傳入祝珍西的耳朵裡。
自己這個當事人說出來或許更好,就當是一場鬧劇。
祝珍西看著彷彿一直保持戰鬥狀態的簡世俗,好像有些明白,她這麼努力打工,估計是為了報答許聽歌。
她拿出了戒指的照片,“選一個吧。”
圖片裡的戒指很樸素,就是個可以刻字的鉑金指環,沒有其他花裡胡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