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祝珍西壓根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順利,可能冥冥中自有安排。
她站在馬路邊,看見相親角想到了和簡世俗的初遇不免覺得好笑。
昨天,祝珍西非常不願意去人多的要命的地方,但祖宅很快就要被賣掉,不得已趕著選擇相親物件。
好像每個城市的相親角都有個共同點,大爺大媽們逮住路過的人會默契地推銷自家兒女。
恨不得誇的天上有底下無,生怕到死看不見兒子女兒脫單的那刻。
祝珍西從未見過這種宏觀的場面,想著去對面咖啡館附近躲躲,卻被一個大媽拽住胳膊:“姑娘,你是來相親的?”
她很實誠地點頭:“是的。”
可以的話,祝珍西希望對方是個姑娘家。
最好少給自己惹事。
她只是想把祖宅買下來,算是完成任務,不願看著曾經的家變成別人的罷了。
大媽打量著面容姣好的祝珍西,很是滿意:“你這模樣和身段倒是符合我兒子的審美,我兒子本科碩士,目前還在深造,就算你學歷低,只要性格好,倒也配得上我兒子。女孩子讀太多的書沒有用,重要的是找個有本事的男人。我跟你說啊,我兒子可優秀了,不抽煙不喝酒,從不去酒吧,你應該也不像是去夜店玩的女孩子,還有啊……”
原來在這種看似男女平等,婚姻自由的年代,依舊是有人會堅持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糟粕理論,而且還是同樣身為女子帶來的偏見。
不知是可悲,還是可笑。
“其實我對相親沒那麼執著。”
祝珍西打算心平氣和地抽回自己的手,防止大媽的吐沫星子濺到自己。
奈何卻被死死的拽住,讓她感到有一絲的不適,以及後悔來到這種奇葩眾多的地方。
從大媽的表情來看,她是鐵了心的不想放過祝珍西,繼續介紹兒子:“你慢慢聽我說啊,我兒子呢,雖然是個高材生,但為人很謙虛,我們家也不是重男輕女,就算第一年生女兒,那第二年也可以來個小子,好字成……”
祝珍西無言地望著大媽臉上的黑痣,頭一次聽人如此會偷換概念,而且還有種強迫別人要接受的意思,真是令她無語。
要是誰能幫她脫離這個‘苦海’就好了。
大媽開始對祝珍西玲瓏有致的身材,評論:“你這個臀翹是很翹,但不夠大,將來不好生孩子,還有你這個腰太細了,萬一我兒子不懂事就會……你懂的。你的唇形太薄,福氣也薄。”
祝珍西:“……”
爹孃和當初的媒婆都沒這麼說她,今天倒是被個陌生人評頭論足。
真是稀奇。
來到這裡好幾年,為何有種越活越回去的感覺。
眼看著祝珍西難逃大媽的魔掌,差點打電話讓祝行婷救場,忽然有人路見不平一聲吼:“老婆,你說句話啊!”
這清澈的女聲讓兩人愣住,似乎都沒想到會有過來攪局。
只見聲音的主人穿著很厚的公仔服,拉祝珍西到自己的身邊,“不是和你說了今天在這兼職,大冷天的還要跑過來,果然是太愛我了。”
祝珍西感受著對方頭靠過來的重量,掩飾住內心的緊張,鎮定道:“我……是想給你個驚喜。”
還好是個姑娘。
要是個猥瑣男豈非雪上加霜?
大媽不樂意了:“你個女孩子瞎搗什麼亂!人家都說了是來相親的,怎麼就是你老婆了?真不害臊!”
那姑娘摘掉頭套露出清爽的齊肩短發,笑道:“我老婆在和我賭氣不行嗎?”
大媽不死心:“我不信!”
祝珍西主動牽住姑娘的手,“是真的,剛才是和家妻賭氣。”
所幸這個時代同性可婚,不然她也無法及時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