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勢不對的石航,立刻湊上去試圖安慰醫生,輕聲討好似地喊了他的名字:“好林沛,不氣不氣,他腦子不好,咱不理他,你慢慢說。”
林沛冷哼一聲,似乎把之前在石航那受的氣也一併發了出來:“呵!這會好林沛了,剛剛不是兇得很嗎?怎麼,救不了白嶼你要把我吃了?狗東西,我被你從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溫柔鄉裡火急火燎地喊來,精心盡力地救治,怎麼?”
“我賣身給你了?我沒有人權?”
“兇我?喪心病狂的資本家!”
石航被他罵得脖子一縮,一臉菜色地退到了鄭若風旁邊,兩人並肩而立,像是兩個犯錯挨老師訓誡的學生。
這時候,鄭若風抬起自己的手,努力做出一個舉手的姿勢,癟著嘴似乎還想問些什麼,但卻直接被林沛無視。
陸柏舟看著這番地位倒轉的變化,不禁對林沛的身份充滿了好奇。
就在此時,林沛的目光移動到了陸柏舟身上,停留了許久,卻沒有說話。
陸柏舟直覺他想說些什麼,為了弄清,他施展了讀心術。
很快便聽到了林沛心底的疑惑:“你的血到底為什麼對白嶼有這麼大的影響呢?好想帶回去研究研究。”頓了頓,他又將目光看向白嶼:“白嶼這次的傷勢雖然重,但還不至於讓他陷入如此深度的沉睡,這中間到底有什麼細節是我沒發現的呢?”
陸柏舟無視了前面的那句話,只記住了白嶼這次的傷勢不足以讓他陷入沉睡……那白嶼現在的狀況是為什麼呢?
可這個問題林沛和陸柏舟現在似乎都沒法得到答案。
林沛罵了一通,怒火終於稍稍熄滅了點,目光再次落回陸柏舟身上,對著他回答出了鄭若風剛剛關心的問題:“大量抽血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 ,但白嶼的確還是需要一定量的血液供給,可以嘗試每天喂他一點血液。”
說著,他望向窗外,萬物綠油油的,已是進入玫瑰盛放的初夏季節,結合白嶼的身體狀況,他估算了一個時間:“深秋的時候,他應該會醒過來。”
說到這,他沒等陸柏舟反應又徑直檢查起陸柏舟的身體,一邊為陸柏舟治療包紮一邊說:“作為人類,健康的情況下每天抽5,長期下去,你的身體也吃不消,何況你的傷勢也不輕。”
陸柏舟同為醫生,自然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但他沒有猶豫,淡定得彷彿受傷的不是他自己:“我知道,但我可以。”
他說出這句話,並不是單純的為愛可以奉獻自己,而是他可以服用‘春生’,以‘春生’的藥效,自己就算每天都放血喂白嶼,身體也不會過度受損。
林沛不知道陸柏舟的打算,只是深切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種敬佩的眼神,包紮完畢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不愧是和我一樣的好男人,從你進來我就看出來了,你愛白嶼。”
陸柏舟沒有說話,林沛便自顧自的解釋道:“想知道我怎麼知道的?因為你看白嶼的眼神,和我老婆看我一樣!”
說完,原本態度溫和的他轉頭看向鄭若風和石航,咬著後槽牙,冷哼一聲叮囑道:“你們倆!每天都多為他準備些補血,補身體的食物,好好照顧!我每天定時來抽血喂白嶼。”
鄭若風和石航忙不疊地點頭。
林沛這才收拾好東西,喊著其他醫生離去。
直到確認林沛離開後,石航才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若風啊若風,你說你惹他幹啥!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沛這小子是個戀愛腦,被我大晚上的從溫柔鄉裡喊來,怒氣早就堆了一肚子了。”
“你還惹他?你看我這付他工資的人敢惹他不?”
鄭若風嘁了一聲:“你剛剛還不是因為兇他被罵了,要不是你之前兇他,我至於被罵嗎?”
“我這完全是被你牽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鬥來鬥去,吵得陸柏舟耳朵疼。
見白嶼面色恢複了許多,他正想開口以回家換衣服的藉口去趟研究所時,鄭若風拖著瘸腿挪動到白嶼床前,慶幸道:“還好……陸柏舟的血能救你。”
說著,將目光看向陸柏舟,神色認真,區別於之前關心則亂的焦急,也區別於和石航鬥嘴時的不正經,一種和白嶼很像的可靠感從他身上出現:“陸柏舟,接下來的日子,你必須待在這裡,哪裡別去。”
“一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二也是為了救治老大的過程不出現失誤。”
鄭若風的話不容置疑,完全打亂了陸柏舟的計劃,這樣下去有可能拿不到‘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