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陸柏舟等了許久都沒在等到對方開口,大約過了兩分鐘的樣子,陸柏舟聽到了對方的腳步聲朝著自己相反的地方走去,隨之響起的還有打電話的聲音。
對方走出去的範圍,讓陸柏舟聽得不是很真切,陸柏舟只得施展起了讀心術。
隨著他施展讀心術的瞬間,耳朵裡穿來眾多痛苦的哀嚎聲,霎時震得陸柏舟腦仁發懵,在這哀嚎聲中還有許多是對被稱之為頭的那人的抱怨,甚至可以說是怨恨。
陸柏舟沒有在這些聲音的影響中多停留,很快調整了過來,在眾多聲音中,快速搜尋到了屬於剛剛為首之人的聲音,雖然聽不見他此時外露的聲音,但是一個人的心聲是確切不會作假的。
那人的心裡有些疑惑,也有些不滿:“為什麼要等白嶼來再將他推下去?為什麼首領你一直要執著於白嶼,難道我還不夠好嗎?”
不過幾十秒後,他的心聲又發生了變化,陸柏舟想應該是對方給了他解釋,只聽見他的心聲變成了一定完成首領的囑託,我就知道首領對我最好了,不然怎麼會只有我注射的是不帶副作用的藥品呢,這就是首領的特殊對待!
聽完這裡,對方的心聲陷入沉寂,陸柏舟卻沒有立刻收回讀心術,而是繼續探聽其他人,既然他們的目標是白嶼,我的存在勢必就會成為他們威脅白嶼的籌碼。
不行,不能讓白嶼陷入困境。
在他到來之前我必須想辦法自救。
恰好此時,陸柏舟在眾多痛苦的哀嚎聲中,聽到了一絲帶著絕望又有一絲期待的聲音:“馬上就到注射緩釋劑的時間,到時候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什麼時候,我才能離開這裡呢?好想過平凡的日子。”
特殊對待?藥品?緩釋劑……
陸柏舟在心底默默唸叨著三個關鍵詞,一個猜測從他的腦海中浮現,只能賭一把了。
與此同時,為首的那人再次來到陸柏舟的身邊,聲音猙獰:“可惜了,我本來是不想殺人類,可是誰叫你是關鍵一環呢?”
說完他扯下了陸柏舟眼睛上的黑布。
陸柏舟剛想睜開眼,卻被正前方一顆極其亮的燈直射眼睛,逼得他再次皺眉閉上了眼睛,適應了許久才再次緩緩睜開眼睛,看清周圍情況。
此刻已是夜色濃重,面前圍著數十個吸血鬼,全都穿著黑紅相間的鬥篷,七八輛越野車以環形停放在他們不遠處,遠光全部開著,有些刺眼。
按理來說,吸血鬼在黑夜中的動作根本不會受燈光影響,他們開著這麼刺眼的燈是幹什麼呢?
知道對方意圖是白嶼的陸柏舟,開始懷疑周圍的一切設定,總覺得這裡設定了陷阱等白嶼來跳。
他冷靜地望著面前的人,絲毫沒有表現出來普通人類見到吸血鬼,並且面對生命威脅時的恐慌,而噙著一抹笑,越過面前的人,看向他身後的其他人:“聽說,你們面前的這個頭從來不需要注射緩釋劑,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陸柏舟的話一說完,便又聽到了眾多震驚的心聲,不可能,怎麼可能,首領明明說過大家都是一視同仁!
“聽說,你和他們注射的藥品不是一種,是吧。”
陸柏舟說完這句話,面前的人終於從鬥篷裡露出了臉來,是一個很年輕的男生,笑得惡劣,說話間彷彿看透陸柏舟的計謀:“怎麼?想挑撥離間?”
沒等陸柏舟說話,他捏住了陸柏舟的下巴,力氣之大讓陸柏舟感到自己的骨頭彷彿腰被捏碎,冷笑:“可惜了,就算他們知道了又怎麼樣,他們根本不敢動我。”
“因為我是首領最器重的人。”
“傷了我,首領不會放過他們的,沒有緩釋劑他們都會死。”
陸柏舟冷嘲道:“是嗎?可是白嶼一會就來了,殺掉你嫁禍白嶼,不就天衣無縫了。”
看樣子陸柏舟是說給為首的人聽,但實際上是說給除他之外的其他吸血鬼,畢竟再堅固的堡壘,內部有了縫隙就會經不起風霜雨雪,容易瓦解。
果不其然,陸柏舟看到了為首之人身後的吸血鬼眼神開始交彙,心聲也不約而同地變成了要殺掉這個人,隊形呈緩緩收縮之勢,將其圍在了其中。
“怎麼,你們是要背叛首領嗎?”為首的人不屑地笑著,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圍住自己即將送自己歸西的人。
剛剛被踹過的人從一群人中站了出來,聲音充滿了恨意:“封樂,你不過是仗著首領寵你罷了,論實力,我們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能殺死你。”
內訌吧,
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陸柏舟一邊觀察著雙方的情況,一邊費勁扯下了自己襯衫上的袖釦,不動聲色地將藏在袖釦中的藥品倒在了繩子上,繩子隨即被緩緩腐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