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陸柏舟自然知道靳冉是想跟自己彙報調查的內容,但白嶼的聽力異於常人,為了避免將白嶼拉進來,陸柏舟故意湊到白嶼耳邊:“小朋友有些難過,估計要同我訴一下苦,你稍等一下,可以嗎?”
白嶼側頭看向有些垂頭喪氣的靳冉,拍了拍陸柏舟的手,善解人意,甚至流露出了一絲心疼道:“安慰一下小朋友,感覺他快碎了。”
陸柏舟看著白嶼對一個剛見一面的人都能感同身受,心疼的模樣,只覺得他善良可愛極了,隨後就生出了逗他一逗的心思,想故意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人聲音喊出了讓白嶼羞恥不已的稱呼:“哥哥,你這樣好,我真的好喜歡你。”
聽到陸柏舟的這句話,白嶼一下子渾身上下起了雞皮疙瘩,羞恥得恨不得當場跳海,礙於現場還有別人,他忍住了,只是尷尬地退開了半步拉開嶼陸柏舟的距離,不理會陸柏舟的騷話,轉移話題道:“快去看看小師弟要說些什麼,我先走一步!”
說完騎上腳踏車如踩風火輪,頭也不回地逃離現場。
陸柏舟看著白嶼漸行漸遠的身影,緩緩收起了不自覺上揚的嘴角,轉頭一臉無語地看著周浩海:“我懶得走了,你先走吧,別打擾我和小冉。”
周浩海看著變臉比變天還快的陸柏舟,氣得手指在兩人之間來回哆嗦,語無倫次:“你你你……我我……好啊,感情我是多餘的!”
說完哼了一聲,轉身朝著反方向走去,路過椰樹時還狠狠地踹了一腳,結果就是樹完好無損,自己穿著夾板拖鞋的腳疼得單腳跳。
白嶼和周浩海都走遠後,靳冉瞬間收起了那一副要碎掉的表情,與陸柏舟並肩站立,聲音冷靜,邏輯清晰:“師兄,你讓我查的東西有點眉目了,那個紋樣和我們之前滅掉的那個吸血鬼俱樂部中搜羅出來的藥瓶上的圖案一致,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同一個組織。”
“同一個組織嗎?”陸柏舟輕聲呢喃,隨後又立刻補充道:“但是,我總覺得那個圖案很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在哪裡見過的樣子。”
靳冉思索了一下,斟酌道:“會不會是二十五年前的時候你已經看到了,但記憶模糊不清了,這再一次見到後,就覺得很熟悉?”
陸柏舟輕舒了一口氣,沒有再過於糾結於這個話題,而是繼續說道:“暫時不想這個問題,你回研究所後加快深入調查這個圖案背後的組織,盡快找到他們的痕跡。”
“對了,島上針對我的吸血鬼襲擊案件有沒有頭緒?”
似乎是有些難到靳冉了,他皺緊了眉頭:“接到師兄的電話我便帶人上島調查了,但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說著,他似乎有些懊惱,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甘心:“就連你遇襲的地方我們也找過了,並且仔仔細細地勘查了,但就是毫無收獲。”
“師兄,對不起,都是我沒用!”
看著靳冉懊惱自責的模樣,陸柏舟寬慰道:“小冉,你沒必要自責,這條路我們走了這麼久,不一直都是這樣如墮煙海,無的放失般的向前走嗎?”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沒必要為了一次小小的挫折而困擾。”說著陸柏舟拍了拍靳冉的肩:“更何況,我們小冉已經做得很好了。”
陸柏舟就是這樣,哪怕身處泥潭,身邊的人也從來沒有覺得他會把自己拉進去。
靳冉看著陸柏舟溫柔的眼眸,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心情後,繼續說道:“好的,師兄。”
“雖然月亮島沒什麼進展,但是針對上次從吸血鬼俱樂部繳獲的那批藥品的實驗有了新的進展,但是對標該批藥品的化解藥實驗有一環研究所的人沒有人能完成,需要你近期親自回去操作,還有‘逐影’的升級有個步驟也一直沒有辦法攻克…”
陸柏舟點頭:“從月亮島回去,我會盡快去研究所。”
“還有一個訊息,來調查月亮島之前,研究所發現最近你和白先生周邊頻繁有吸血鬼出現,一般來說吸血鬼會刻意隱藏身份,但近期你們周邊的這些吸血鬼似乎就是刻意暴露出來,就像是想讓我們知道他們的存在一樣。”
“……呵,這是把我看作獵物了吧,能夠在我落單的時候發動襲擊,免不了有人盯著的。”說著,他陷入思索,頓了半晌:“但刻意暴露是為了什麼呢?”
陸柏舟思來想去,還是不明白這一招到底有何意圖。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在向我們示威,畢竟我們剛滅了一個俱樂部。”靳冉提出一個可能性。
陸柏舟搖頭否定:“不會,研究所做事向來不留痕跡,應該是針對我個人的,我懷疑就是二十五前年的那一夥吸血鬼,這背後一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隱秘,而我肯定是這些隱秘中的一環。”
說著,他突然抬眼望向廣袤無際的海洋,輕聲嘆道:“小冉,你看平靜的海面之下隱藏著的是無可預知的危險。”
“你其實不必一直跟著我,不必一直留在研究所,老周並不是不喜歡你,他有他的苦衷。”
提到周浩海,靳冉的眉目又悄然地爬上一抹憂傷:“我知道,遺傳擴心病史嘛……”說著他有些無奈,又有些戲謔地笑道:“他是個笨蛋,現在的醫療這麼發達,我又是搞研究的,總會有機會的……”
似乎為了加深這句話的力度,他又喃喃了一句:“總會有機會的。”
陸柏舟知道,他的這個師弟看上去溫軟和順,但實際上心智堅定,也倔強得很,認定了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回頭的,於是他沒有再多說。
與此同時,白嶼也沒有離去太遠,因為經歷陸柏舟遇襲的事情後,他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不敢讓陸柏舟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