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吃糖
是夜,陸柏舟久久未能入睡,腦子裡不斷複盤所得到的資訊。
兩年前陸柏舟重遇白嶼,實際上是個意外,自己只是追蹤吸血鬼時恰好路過那裡。
五歲的記憶大多數已經不是很清晰了,自己第一眼時也的確沒認出白嶼。
可母親死亡那晚的記憶,陸柏舟卻是五歲記憶中唯一深植於腦海中的,就像是歷經千年風霜也不會褪色的古畫。
以至於兩年前的那晚,當白嶼舔舐自己血液的模樣和記憶中渾身浴血看不出模樣的那個人極度重合時,他選擇接近白嶼……想證實白嶼是否真的是那個人。
讓他沒有料到的是,第二天白嶼悄無聲息地再一次消失,陸柏舟動用了許多關系都沒能找到他的痕跡,一個活生生的人憑空蒸發在了這個世界上,讓他一度認為自己這些年能查到的東西少之又少的原因,大有可能是白嶼抹去了。
懷疑再次加深……
以至於重遇他之後,自己想盡辦法都要留在他的身邊。
只是到目前為止……根據自己的記憶與白嶼的表現印證,以及現有證據的支撐,能夠確定的是白嶼當年確實救了自己,並且和母親一樣是幕後之人的伏擊物件。
可這麼多年了……母親的死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紗,而那層紗自己怎麼也剝不開。
記憶回溯,陸柏舟又想起自己決定回國時,曾和陸柏淵聊過想要尋找母親死亡的真相。
直到現在也記得他當時的表情,一向溫柔含笑的他瞬間變了臉色,嚴肅不已:“阿舟,母親不會希望你繼續調查下去的。”
還沒等自己說話,陸柏淵又繼續說道:“母親的死她自己很早就預料到了,只是意外將你卷進去了而已。”
“所以哥哥……你是知道母親死亡的原由嗎?”陸柏舟不可置信地望著陸柏淵,聲音有些顫抖。
陸柏淵搖了搖頭:“沒有……但我知道母親不希望你繼續調查下去,她希望你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
“所以……阿舟,答應我,不要再查下去了,我……無法接受再失去一個親人。”陸柏淵悲痛不已。
看著陸柏淵的模樣,陸柏舟點頭答應,自那之後所有的調查全部瞞著陸柏淵。
這些年調查到的內容也不少,卻始終沒有串聯起來真相。
如今似乎已經開始有些頭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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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傷勢痊癒的陸柏舟回到了牙科診所工作。
當天,白嶼和陸柏舟吃完早餐,目送陸柏舟出去後,他立刻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自己整個人窩進沙發裡,可依舊沒有讓自己平靜下來,反而變得更加心煩意亂,因為他的牙又疼了。
白嶼躺在沙發上懷疑人生,自己明明是最近幾天感覺牙齒一點問題也沒有了,才開始吃糖的,吃得也不多,一天就吃個五六根棒棒糖而已……怎麼牙就又疼了呢?
他實在是不喜歡醫院,所以哪怕陸柏舟在醫院他也不想去,幹脆忍著,反正比這更痛的也不是沒有感受過。
就這樣,白嶼一直生無可戀地躺在沙發上,不過幾分鐘,陸柏舟就去而複返。
陸柏舟按響白嶼的門鈴。
白嶼也迅速開啟了門,發現是陸柏舟的時候立刻將自己的一臉苦色收了起來,故作輕松一臉笑意地望著陸柏舟:“怎麼,才分開兩分鐘就不捨得了?”
陸柏舟輕笑了一下:“嗯,很不捨得。”
白嶼似乎疼得有點神志不清,整個人靠在門框上說道:“那你早點回來唄~親一下抱一下~”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多麼的黏軟,但傳到陸柏舟的耳朵裡就像是在撒嬌。
沒在一起時陸柏舟為了接近白嶼,情話酸話一套又一套,在一起了後聽到白嶼如此直白的撒嬌話語,竟然發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熱,於是趕緊轉移話題,說回了正事。
“我剛剛看你沒怎麼吃東西,是牙又疼了吧。”
“本來想晚上回來給你看看的,但是又怕你難受,所以你收拾收拾,一會和我去醫院吧,我給你看看。”
聽到陸柏舟的話,白嶼整個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不不,我不去醫院,打死也不去。”
“你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點止疼的藥就行。”
白嶼一口氣說完了自己不假思索的拒絕話語,並且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但是這一切並沒有影響陸柏舟要帶白嶼去醫院的想法,他先是像哄孩子一樣諄諄善誘:“不怕,你就當是和我出去約會,只是地點換到了我的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