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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開飛行器的辛墨朝被餓狼一樣的視線盯的渾身毛毛的,頻頻轉身看他,但指望沐亦主動開口說話還不如指望凱拉奈獸自己洗澡。
“雄主,您肚子餓的話可以先點上外賣,我們還有五分鐘就能到家了。”
“不餓。”
辛墨朝雖然想被注視著,但這對嗎?這不對。偏偏沐亦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倚靠在座椅上就是直勾勾盯著他的後背。
一路上都忐忑不安,辛墨朝好不容易把飛行器停好在自家車庫裡,就見沐亦一言不發的站起來,黑著臉走出去,不由嚇的微微縮頭。
天可憐,誰能想到沐亦只是在思考自己如果回到地球應該算是同性戀還是蟲性戀,最後覺得他還是更像辛墨朝性戀,而地球肯定找不出來一個辛墨朝來,所以遺憾離場。
最後誰也沒有點外賣。
辛墨朝繫上沐亦新為他買的小圍裙大展身手,做了豐盛的一餐。
沐亦也不似剛才的臭臉,看起來心情並不壞,雖然沒有說什麼誇贊的話,但是配合的吃完了辛墨朝每一塊大著膽子夾進他碗裡的菜。
說來這些天裡,在家中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辛墨朝願意和他同桌吃飯了。
雖然還是小心翼翼的飛速吃完,但是吃完後也不著急逃跑,而是坐在旁邊給沐亦夾菜端水,氛圍也是其樂融融。
沐亦工作辛苦,辛墨朝總是變著花樣給他補充營養,飯桌上也苦口婆心的勸他多吃,縱然是一副好雌兄的模樣。
沐亦看著他這副樣子,雖然相處起來很舒服,但偶爾就會忍不住盯著對方的臉出神,反應過來時又心裡癢癢的,怎麼都不帶勁。
不過忍耐是地球人的美德。
不過是收回那些超出範圍的接觸,重新回到雌兄的分寸嗎。
沐亦牙都快咬碎了也裝的毫不在意,不知道辛墨朝也在惴惴不安。
那天沐亦閣下看他的眼神太炙熱,太留戀,讓他從心底升起巨大的恐懼感,總覺得沐亦是在想一些關於離開的事。
當然,沐亦的炙熱並不像那些軍雌一樣,眼神好像能燃燒,也不像一些雄蟲,含著令人惡心的慾望,而是彷彿萬年冰潭在由內而外的融化成無害的溫水,偶爾還冒幾個泡。
他的心都要在這樣的視線中化開,卻更清楚寒潭之深,不可見底。沐亦絕對不是僅僅表現出來的軟化了。
他更加堅定了。
他是在想離開的事。
只有確定離開才會開始想念,才會施捨給他本來不配得到的溫柔。
這一切都是在為離開做準備,而他是那樣失敗,不配成為閣下留下的原因,也不配被閣下帶走。
所以沐亦閣下才會看著他,瞳孔中流露出一點點提前到來的懷念。
自從那天起,辛墨朝沒有一晚睡著過,他生怕一睜眼他愛的沐亦就不見了,又是原來的“沐亦”要在他骨翅上刻字,他餘生只能對上一雙陌生的金色眼眸。
不要逼得太緊。
他安慰自己說:
先當雄主的雌兄吧。
雌蟲不是最會忍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