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想你時你在天邊
周星漾離開的第一年,沈氏對外的業務數量猛增,沈硯珩還有沈家人都知道為什麼,但沒有人拆穿他。
他每次坐私人飛機到工作的地點,再買機票到周星漾在的城市。
沈硯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麻煩的事,本來想看他能堅持多久,可後來也明白過來無論多久他都會堅持,便沒再管他。
這一年來沈肆琛身體好了很多,也能更加穩定的控制情緒,沈硯珩就把護照還給了他。
沈肆琛只忍了兩天,就忍不住又一次出了國。
沈肆琛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跟在她後面,同一片天空下的同一條街道,好像是兩人走在一起散步,有時候還能聽到她跟小五說話的聲音。
有時候他跟的近了,小五也會發現他的存在。
只是周星漾一直沒有,她從不回頭看,又像是篤定了沈肆琛不會為了她出現在異國他鄉來找她,那些似有若無的感覺時常出現,又很快被她否定。
其實他來過的次數不算少,他熟悉周星漾常走的每一條線路,知道她喜歡在哪個超市買東西,甚至是在圖書館偏愛的座位。
今天是週五,她下午四點下課,要去圖書館做半個小時的筆記,然後去學校附近給小五買愛吃的肉幹。
沈肆琛忍不住有些羨慕,羨慕一隻狗能得到周星漾的那麼多關注。
他跟進了超市,看著周星漾在貨架前挑挑選選,仔細對比著,最後都放進了購物車。
沈肆琛隱匿在人群中,隨著人流不遠不近地跟著她走向公交車站。
變故發生的那一秒他比周星漾還要緊張害怕,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跟著她跑了過去。
可看著她冷靜下來開始打電話,緊咬著牙顫抖著後退。
一遍遍在心裡告訴自己他不適合出現,她需要成長,她需要一個人面對這些……
這大概是這一年以來他離周星漾最近的一次了,僅僅兩步之遙,可沉浸在驚慌情緒裡的周星漾並沒有發現。
沈肆琛一步步後退,拉開兩人的距離,又回到人群中,只是目光一直緊緊跟隨著她。
陪她去警局報案做筆錄,調監控,找關系讓人處理,到後面看見她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哭泣,失魂落魄地站在後面,心如刀割。
“沈肆琛……”周星漾哭著喊出聲。
他以為是自己幻聽,可下一瞬清晰地聽見她又喊了一聲。
沈肆琛不受控制地抬腳,將要走近時又聽見了她說的那句,“我討厭你。”
他猛地僵在原地,淚水隨之滑下,再也沒有上前一步的勇氣。
路邊商店裡放的中文歌此刻卻格外的應景。
“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
想你時你在天邊
想你時你在眼前
……
寧願用這一生等你發現
我一直在你身邊 從未走遠……”
沈肆琛怕自己控制不住,轉身邁著僵硬的步子離開,歌聲還有周星漾的哭聲都慢慢變得遙遠。
路過冰淇淋店時又停了下來,不放心的回頭看。
他找到了個正在吃冰淇淋的小女孩,蹲下來用義大利語詢問,“小朋友,能不能幫我給那邊的姐姐送個冰淇淋過去,我可以給你報酬。”
“你自己為什麼不去啊?”
“因為……她不喜歡我。”
他想,他或許真的該放手,或許周星漾已經不再需要他。
回程的路上他一遍遍勸說自己,可回去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親手做了那枚戒指,再也沒離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