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生日快樂
周星漾沒回，把手機裝進了包裡。
晚上下班在路邊看到小吳時，周星漾並沒有那麼意外。
總是這樣，像之前很多次一樣，只要他想，她就拒絕不了。
車子停到樓下，周星漾上了樓，房間裡很整潔，裡面的東西也很規整，因為很久沒人來過，多了一絲冷清。
周星漾沒回臥室，坐在桌邊等著，最後睏意上頭，趴到了桌上。
零點過一分，手機螢幕亮了起來，日期跳躍到6月23號。
滴滴的聲音響起，門開啟，樓道裡的燈光照了進來，房間裡一片漆黑，沈肆琛心跳停了一瞬，以為她回去了。
周星漾睡得淺，迷濛著抬起頭，看見門口的人影，手裡好像拎著什麼東西。
六月下旬的天氣已經有些炎熱，晚間的風卻是涼的，帶著讓人清醒的力度撲到臉上。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交彙，沈肆琛走了進來，關上門。
他把蛋糕放在桌上，笨拙地拆著上面的絲帶。
周星漾還沒弄清楚什麼狀況，蛋糕就放到了她面前，她驚訝著，心跳的聲音越來越響，看著他專注地把蠟燭插在蛋糕上，然後點燃。
小小的一簇火苗在黑暗中飄舞著，照亮兩人的臉龐。
周星漾的茫然無措，沈肆琛的緊張和不自然。
“生日快。
一瞬間，周星漾眼眶發澀，她轉頭調整情緒，然後又轉回來，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什麼，是對她的戲弄，還是想看著她不顧一切地對他動心，然後笑話她。
可都沒有，他的眸色比夜色還濃，裡面是那簇火苗還有她的身影，額頭上的發絲被汗打濕，往下滴著汗珠。
沈肆琛第一次被她這樣盯著看，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許願吧。”
蠟燭快要熄滅，周星漾抿唇，然後閉上眼，忍住想要洶湧的眼淚。
很久了，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動作。
她不知道要許什麼願望，只是一遍遍在心裡痛罵著，周星漾，你無可救藥了。
周星漾睜眼，吹滅那快要到底的蠟燭，眼裡一片濕潤。
“路上出了點意外，有些遲了。”沈肆琛說，將蛋糕分成小塊。
下次不會了。
“你不用做這些的。”沒說出口的話被周星漾打斷。
沈肆琛像是沒聽見，把分好的蛋糕放到她面前。
明明很開心，明明很感動，卻口是心非的說不用。
周星漾沒敢再看他，那眼神彷彿能把她看透，她低著頭，小口吃著蛋糕。
直到盤子上只剩下奶油，淚水一滴滴砸落下來。
周星漾心裡悶悶的痛，蠶食著她僅剩不多的理智。
他為什麼要對她做這些，為什麼要做這些沒意義沒結果的事情。
而自己為什麼又不爭氣的因為這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明明是長在自己身體裡的心髒，卻一點也不受她控制。
因為另一個人跳動或停滯，好像是為他而生。
哭聲漸漸壓抑不住，沈肆琛拿指腹擦去她臉上的淚，“周星漾，快兩個月了，還在生氣嗎？”
周星漾緩緩搖著頭，她早就不氣了，她只是討厭自己，討厭那些不受控制的情緒。
她原本以為要結束了，把那些不該有的感情全部封存進心底，可現在，那些被壓抑的情緒全都反撲上來，在心裡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