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掉隊計程車卒太多, 耿章華建議放緩行軍速度遭到了拒絕,接下來三天黃毅還故意每天多走一二十里。
事實證明熬過最初的三天, 不少體力差、馬力差或者根本不願意去打仗的騎兵離了隊。
即便接下來的三天還加強了行軍速度,離隊的人員也少了許多, 耿章華的人馬還有足一千。
第七天又不一樣了, 隊伍明顯慢了許多,而且是儘可能騎備用馬,讓戰馬少負重,一天僅僅是走八十里。
這樣做的目的是恢復一些馬力。
這裡離灤州大概還有二三百里。
耿七、黃大智、柳傳宗、畢大喜幾個已經開始尋找路過的明軍或者老百姓打探軍情。
耿章華以遊擊將軍, 宣大人馬先鋒官的身份詢問沿途城池的文官武將,並且請求轉遞送交兵部的公文。
客兵有客兵的規矩, 必須向途徑的州城府縣通報, 還必須向兵部呈報動向,以便於統一指揮。
從收集到的情報表明,這幾天以關寧軍為首的幾路人馬已經形成了對灤州的包圍,重炮已經部署到位攻城戰隨時打響。
趕上了,黃毅長吁一口氣。
他立刻下令,所有的人馬就地紮營好好休息,認真餵馬, 還要儘可能牽馬在周圍啃青。
耿章華疑惑了, 緊趕慢趕就是為了能夠參戰,怎麼快要到地頭卻停了下來。
他問道:“這才是下午, 太陽老高,為什麼不再往前?天黑前咱們應該還能走三十里!”
“我只要知道建奴還沒跑足矣,並不是準備去加入攻城的明軍聽從孫承宗指揮, 我們都是騎兵,不能攻堅。”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怎麼了?”
“孫督師是何等德高望重,你怎能直呼其名?”
黃毅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當然沒有這個時代該有的敬畏之心。
他知道孫承宗可以被稱為民族英雄,值得尊敬。
但並不表示孫承宗是個能征慣戰的統帥。
說實話,遼東將領軍閥化,遼事每況愈下,他多多少少應該承擔領導責任。
況且他識人不明,毀了大明的第一罪人袁崇煥就是因為得到他的提拔。
見耿章華質問,意識到了不對,連忙道:
“對不住,對不住, 弗朗機乃是番邦小國不知禮儀,都是直呼其名,我早就習慣了。”
“這習慣要不得, 一定得改!”
“一定,一定,我們此時不去孫督師那兒報到,而是散開偵騎尋找建奴的援軍或者撤退的人馬,選一個吃得下的隊伍幹一仗再說。”
“這主意真心不錯。唉!你的才能沒話說,就是脾氣和說話方式讓人受不了。在我這兒沒關係,見到上官怎麼得了?”
“所以我堅決不肯見任何上官啊!”
耿章華瞪著黃毅,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氣呼呼道:
“看來你是對的,就你這古里古怪的脾氣確實該躲著。”
黃毅無所謂耿章華的態度,故意大笑道:
“哈哈,接下來不僅僅是我應該躲著,你和你的一千人馬也得躲起來。”
耿章華白了黃毅一眼,道:“我知道,不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麼,你覺得躲哪兒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