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章華樂了,道:“你願意出兵不僅僅是協助我建功,還是為我父親一雪前恥!這一回是他親自領兵。”
耿如杞上一次就是親自領兵,結果是什麼大家都知道,黃毅直言不諱道:
“你父親又不懂打仗,是不是親自領兵重要嗎?”
耿章華面孔紅了,尷尬道:“此一時彼一時也!父親已經在籌備糧草,絕無可能重蹈覆轍!”
李維達見黃毅說話太直,讓耿章華面子上掛不住,插嘴道:
“宣大總督親自帶兵,親自督辦糧草,誰敢不買賬?這一回一定是兵精糧足,必然再建新功!”
黃毅意識到了剛才的話不妥,笑道:“你我是曾經出生入死的戰友,萬萬不能因為我的一句話生氣啊!”
“我沒生氣!但是要提醒你以後說話注意,小心眼的上官多著呢,為一句話給你穿小鞋不值當!”
“我就是因為知道自己的脾氣,所以不願意進關當官。”
“你剛才明明答應帶領人馬隨同我出征啊?”
“我肯定要協助你成功,但不表示我願意入關。”
“那怎麼弄啊?”
“我不留名,不打旗號,都用你的旗幟,混在你的軍中幹幾仗,有個一二百斬獲見好就收,然後悄悄地回來。”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真的不好意思就別跟我爭繳獲,再多給點糧食、武器和軍需。”
“這些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沒開口我不也給了你十門虎蹲炮?”
“懂了,知道你夠意思。得,咱先別談戰後怎麼分繳獲,談談怎麼才能打贏。”
耿章華十分佩服黃毅打仗的本領,他急切道:“對呀!打勝仗才有繳獲,你趕緊說說你的想法唄!”
“建奴都是騎兵,他們的步兵也都能騎馬疾馳,我們主動去打,步兵基本用不上。”
耿章華有異議,搖頭道:“這一回不一樣,應該是建奴守城,我們去攻打,不僅僅用得上步兵,還得用重炮。”
“你說得對,已經集結在灤州、永平那一帶的步兵必然是攻城的主力,他們肯定會用重炮轟擊城牆。
可是我們此時帶著宣大的步兵趕去四城,恐怕是白跑一趟,你爹至多獲得一個積極主動的評語,最後是寸功未立。”
“何以見得?”
“時間不等人,五千人馬還有不少輜重,走到永平、灤州或者遷安,恐怕需要一個多月,那時的建奴早就逃出關了。”
這一點黃毅沒有想當然,因為歷史上四城之戰徹底結束的日期是在五月底,現在都五月初了。
如果宣大人馬六月初才到達戰場,也就能做做掩埋屍體,安撫老百姓的工作。
可是耿章華不知道啊!整個朝廷都是談後金軍色變,至今為止都沒有哪支部隊真正的打贏過一次。
主動攻擊建奴佔領的四座城池的計劃早就制定,然各路大軍磨磨蹭蹭不斷提要求講困難,什麼時候開打根本不知道。
所以耿章華不覺得光復四城的戰鬥會在一個月內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