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十八彎,縱然黃毅一行全部是青壯年,一個個身強體壯,攜帶兩匹馬,而且是起早帶晚,平均一天僅僅能夠行軍六十里左右。
楊士虎和柳傳宗確實是好向導,他倆帶著大夥兒基本上是走了捷徑。
黃毅依舊是經常性登高遠眺,他還用手機拍攝地形,並且配上文字說明。
以後做沙盤、繪製地圖,這些儲存的實地圖片就是參考資料。
一路行來都沒遇到任何人,也沒發現人跡。
關外緊靠邊牆的山區當然有很多山民,黃毅端著望遠鏡經常看見稀稀落落的山間茅屋。
但是在這冰天雪地的寒冬,貧苦老百姓基本上是不出門的!
為啥?
很簡單,衣服不夠!
現代人有可能不理解。
其實衣服、被褥在古代都是珍貴的東西。
太多極度貧窮的人家只有一條褲子、一床被子,只有出門的人才會穿褲子。
零下十幾度,沒有厚厚的禦寒衣物,窮人離開家會凍死的。
帶隊行軍的黃毅只是不間斷偵查前方,根本沒想到這天寒地凍的,居然有三個人在跟蹤他們。
年輕氣盛的耿章華被灌醉了抬回家後,一個大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他是醉了,但是根本沒忘記酒席上的承諾。
他從小就接受正規教育,一諾千金已經深入骨髓。
他醒來後大罵自己喝酒誤事,然後讓妻子趕緊準備行李。
耿章華的正妻也是來自大家族,從小接受夫為妻綱三從四德的教育,雖然知道夫君是準備幹啥,但是一聲不吭。
寧可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落淚!
耿章華不敢偷偷的溜了,硬著頭皮去母親那裡辭行。
此時的老夫人心情特好,因為耿章光已經把事情的經過細細講過了。
老夫人知道僅僅是九十七顆韃子首級,這軍功就不簡單了,老耿的命肯定保住了。
至於耿章華也鬧著要去殺建奴、韃子,老夫人覺得應該是耿章光的酒後之言,做不得數。
耿章光來到母親居住的堂屋時,發現這裡歡聲笑語。
老夫人、耿章光、耿月如和兩個姨娘等等正聊得開心。
自從老耿下獄,幾個月了,這個家裡唯獨今天才有了生機。
耿章華一進門就跪下給母親行禮,口中道:“兒子要隨同那黃百戶去襲殺後金軍,這是來向母親辭行的。”
“啊?你睡了一宿還沒忘啊?”耿章光驚訝道。
耿月如咯咯笑道:“這都日上三竿了,人家黃百戶的人馬早就出發多時,三哥恐怕趕不上了。”
耿章華道:“大哥,一諾千金可是你經常掛在嘴邊的,我主動要求跟隨黃百戶去,哪能食言而肥。”
耿章光道:“我一大早就去給黃百戶送行,現在人家走了已經有一個時辰了。”
“沒關係,我們知道方向,他們有幾十人馬,我們能夠尋得到。”
“你們?你是跟誰說好了?”
“我剛才跟耿大、耿七說好了,他倆都說願意去,只怕母親不同意。”
老夫人開口了,道:“是啊!連耿大、耿七都知道老身不會同意,你怎麼還來辭行?”
“母親,您從小就教育我們,說男兒無信不立,是我自己要求跟著黃百戶去殺後金軍,如果不去,我以後哪有臉面活在世上?”
“這……”老夫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耿章華又道:“我去了就真的是為救父親跟後金軍拼命,真得了首級上報朝廷,大人們更加有理由為父親說話。”
“那黃百戶只帶三十幾人去,能不能成功看天意。他們也有可能全部回不來,老身不許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