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嚴防“營嘯”,軍營的夜裡管理極度嚴厲,大聲喧譁都要被軍法處置。
因為一大半兵士夜盲,或許夜裡某個士兵做了噩夢發出喊叫,瞧不見四周計程車兵會因為恐懼跟著大喊大叫……
“營嘯”一旦發生,數千、數萬的軍隊能夠自相殘殺一整夜,一直殺到天量。
赫丹巴特爾每一次戰鬥都衝在最前面,得到了族人的信任。
不少十三四歲的少年、五六十歲的老者也在胳膊上綁上布條要求參加戰鬥。
他們力量或許不能參與騎戰,但是可以參與攔截牛羊馬匹,免得跑丟了。
赫丹巴特爾知道今夜之戰關係到生死存亡,參與的人數越多越好,他把所有的人馬粗略劃分了兩個梯隊。
事實證明這一次冒險發動夜襲太及時了。
因為就在今夜,巴彥爾也進行了鼓動,定在明天晌午發動,屆時攻擊正在遷徙中的赫丹巴特爾部。
所以今夜巴彥爾部的青壯年都是吃飽喝足睡大覺,以便養足力氣留著明天廝殺搶掠!
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實力不濟的赫丹巴特爾部敢主動來襲擊,還是難度極高的夜襲。
“轟隆隆……”的馬蹄聲驚醒了巴彥爾部勇士們的好夢時,至少有一半人沒有時間著甲,甚至於有人光著腳奔跑去搶馬。
赫丹巴特爾有經驗,率領集中了所有青壯年的第一梯隊衝擊的首要目標就是奪取、控制住巴彥爾部的馬匹。
沒了馬的蒙古人戰鬥力陡降七成,如果連盔甲都沒來得及穿,那就是待宰的羔羊。
黃毅和赫丹巴特爾一起衝鋒,他可沒本事在控馬的同時還端著十字弩射擊,以他的騎術,甚至於還做不到在騎馬的同時單手揮舞工兵鏟劈砍。
弄巧不如藏拙,黃毅只和赫丹巴特爾衝鋒到巴彥爾部圈馬的場地後就跳下戰馬端起十字弩,剛剛巧發現一個胳膊上沒有綁著布條的身影撲來。
這時的黃毅頭腦清醒,他知道此刻正在打仗,這是他參與的第一場戰爭,危險隨時發生,最安全的法子是讓敵人成為死人。
他扣動扳機,“嗖!噗呲……”那個聲影應聲倒地不斷抽搐。
端著十字弩搞偷襲的黃毅從容淡定,片刻間就完成了上弦,他叮囑道:
“大智、大勇,你們幾個最好躲在我身後,別冒冒失失往前湊。”
黃大智道:“老爺,小的去幫您把弩箭撿回來。”
“別去,估計都射透了,一時半會兒拔不出來。記住位置就行了。”
黃大勇道:“老爺,小的穿了棉甲,被射中不一定會死,小的走前面。”
黃大智道:“小的也穿了棉甲,小的這就去拔回弩箭。”
“都別逞能,服從命令,跟著我。”
說實話,跟黃大智等等相處時間沒幾天,感情沒有建立起來,關心僅僅是黃毅的條件反射,或許是長輩習慣性給予少年關心。
赫丹巴特爾出動族中所有能夠騎馬的男人,其中不包括黃大勇、黃大智等等奴僕。
因為在這裡漢人奴僕根本不是人,等同於牛馬。
但是黃大勇四個一致要求跟隨著黃毅。
打仗不是鬧著玩,會死人的,原本黃毅不想帶著沒有防禦力的四個少年。
可是轉念一想,李定國、孫可望等等幾個義子跟著張獻忠打家劫舍時有防護力嗎?
說不定跟著張獻忠的義子有幾十上百,最後活下來的才是成名的李定國、孫可望區區四個。
不經過血與火的洗禮,怎麼可能有名將誕生?
名將還必須具備一個基本條件,那就是命大。
如果黃大智、黃大勇四個一上戰場就掛了,那足以說明他們不是這塊料,早死早超生,免得黃毅浪費時間浪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