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全部人安全回到韓公館內,所剩的四名護院才出來的收屍,並含淚搜查特工殺手的遺屍,搜出了多本特工證件,老老實實的呈報給王士英。
王士英接過證件一看,馬上明瞭一切事情,便吩咐一名武行,說道:“請兄臺馬上打電話,讓你們武行派幾輛車來,同時載大夫過來。我們明早出城去上海。
如果你們不能離開南京,請你們武行聯絡上海那邊的象你們一樣專業的武行,給我們提供十六名護院,並代我們在上海租界找一幢別墅。憮卹金呆會按契約加倍補給你們。但是,你們要派車護送我們去上海,至少也派司機。”
“是!”那名護院應令而去,跑到林藝玲的書房打電話。
其他三名護院分別在前庭後院防護。
韓衛華抱著渾身是血的林藝玲,泣聲呼喚,回到客廳,將她平放在沙發上。他心頭悲憤之極,傷感之極。
林父林母林兄林弟都嚇壞了。
他們好不容易才把精神狀態恢復正常,但是,看到林藝玲這麼慘,渾身是血,都是跪到沙發前,大聲嚎哭。
林藝玲蒼白如雪,表情極其痛苦,艱難地說道:“老公,對不起!孩子……孩子……沒了……”
韓衛華掀開她的裙一看,是那裡出血,唉了一聲,哀傷的淚水簌簌而下。
但是,他知道林藝玲一定比他更痛苦,因為她失去了當母親的資格,這對女人而言,才是人生最最痛苦的事情。
他唯有泣聲相勸:“玲兒,不要緊,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我們還可以生第二胎,還可以有孩子!
都怪我,失策了,今天下午走就好,可我總感覺對你不起,總想在南京陪你一次。
沒想到,他們提前動手了。沒想到錢肥豬會聯絡這邊的人來動手。你放心,我一定為你報仇,一定殺了錢肥豬,為咱們的孩子報仇。”
他話是如此,心卻如針扎,陣陣巨痛。他的人生本來就是殘缺的,所以,他很看重他建立起來的一個家。
可是,這個家才建立幾個月,便差點破碎了。
他痛!他恨!他的眸子裡全是仇!
他坐到沙發上,抱起林藝玲,讓她斜躺在自己懷中,靜待大夫的到來。
林藝玲伏在他懷中,身子顫動,不停的抽泣,淚水打溼了韓衛華的衣衫。
林藝玲的血仍在流,但是,這不是傷口,男人不會止這種血,也無人會給林藝玲引出她肚子裡的骨血。
所有的傭人都嚇壞了,雖然都跑到客廳來,但是,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
王士英讓鬼腳三把鄒新權拖到後院去審問。
鄒新權後身及屁屁都擦爛了,鼻樑也歪了。
魯子一刀架在他脖子上,鄒新權嚇得啥都說了。
王士英又悲又憤又氣,罵道:“既然錢肥豬都發電讓你們不要動手了,可你們為了一己之私,卻硬要動手。你們算什麼?畜生?你們連畜生都不如。你可知道,我們是打鬼子的精英部隊?哼!”
他悲憤地罵了鄒新權幾句,便一腳踩在魯子的倭刀背上。利刃深深鉗入鄒新權的脖子裡,割斷了他的喉管,血濺而起。鄒新權登即四肢顫動,抽搐不停,緩緩慘死。
王士英卻不解恨,又罵了一句:“鬼腳三,將姓鄒的剁了餵狗。”
鬼腳三應了一聲:“好嘞!”
他便將鄒新權的遺屍拖到大鐵籠的大黑獒前,從上面開啟大鐵籠的大鐵管蓋,提起鄒新權的遺屍,扔進大鐵籠裡,喂大黑獒了。
武行的人和車都來了,大夫也來了,林藝玲被抬進了一間客房裡,由大夫和護士給她動手術。
王士英趁機拉開韓衛華,報告了鄒新權的供認情況。
韓衛華既難過又驚駭地問:“什麼?不是錢肥豬乾的?他那麼好心,收回了電文?
不過,也等於是錢肥豬乾的,如果他不先發那份電文,這邊軍統的人豈能知道林藝玲住在這裡?
去,把盧為華給我抓來,其他的人,念其也打鬼子的份上,我可以不咎。
算了,我親自去。你留下與武行的頭談判,今晚他們死了四個人,你多給些憮卹金他們。
另外,防止軍統的人去而復來,你讓武行今夜加派二十名護院幫我們警戒。
過了今夜,就好辦了。明天大白天的,軍統的人不敢動手。還有,鬼腳三和魯子今夜睡在車上。”
魯子急將那些拾起到加裝了消聲器的六把勃朗寧手槍,裝進韓衛華的大皮包裡,又將大皮包轉遞與鬼腳三,然後跑出去,先發動轎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