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爾造船廠?我已經到了河口船塢裡?”劉衛平回想起剛到共青城的時候,斯捷潘順路經過阿穆爾造船廠給他介紹過,這個遠東最大的造船廠開工建造完基洛級核潛艇就輝煌不再了,其中一艘基洛級核潛艇還停在阿穆爾河的船塢裡,試圖經營成為旅遊專案。
“我想是的,現在我告訴你逃離共青城的三個辦法,沿著阿穆爾河乘坐冰撬回到哈巴羅夫斯克,只有返回哈巴羅夫斯克這樣的大城市,那裡才有無線能源資訊網路!”
“可冰撬前面已經撞毀了!”劉衛平絕望了,“你還是告訴我第二辦法吧!”
“第二個辦法是重油加熱管道可以回到哈巴羅夫斯克!
“什麼,還要鑽幾百公里的管道?”,劉衛平爬了一個小時的通風管已經受夠了。
“第三個辦法,”秦盛榮的話還沒有說完,劉衛平就喊道,“等等!”
一股巨大的暗流從管道湧了進來,說時遲那時快,劉衛平兩手一伸拉住了鋼筋柵欄,但後面一個更兇猛的東西奔襲而來,一根直徑三十公分的錐形物朝劉衛平頂了過來,狠狠的戳在了劉衛平的臉頰上。
“怎麼了?怎麼了?”秦盛榮不斷髮來急切的問訊,可惜劉衛平只能聽到,就是發不出超聲波了,錐形物頂壞了劉衛平的超聲波發生器,秦盛榮不斷變化聲納頻率,就是接受不到劉衛平的反饋,只有水下奇怪的噪音。
錐形物一衝擊退,劉衛平這才看清楚了水中一條六米多長的大魚,通體發白,腦袋上頂著一根長長的角牙,足足有兩米長,“獨角鯨!”劉衛平又驚又奇,整個共青城成了動物世界!
不過,劉衛平發現獨角鯨衝撞的時候,已經將鋼筋柵欄撞了開來,劉衛平連忙一滑,衝出了管道。
斯捷潘和東俄指揮官正盯著管道清洗機器人傳來的影象,見劉衛平衝了出去,東俄指揮官叫道,“快去阿穆爾船廠,圍住獨角鯨籠,這下這個機器人跑不掉了!”
“高加索犬死了,你們帶上北極狼試試看吧!”那個將軍對斯捷潘說道,“我們再試試狼群戰術,哈哈哈!”
劉衛平剛剛滑出了管道,就見獨角鯨正對著自己,尾部開始強有力的螺旋打水,角牙像一枚魚雷朝自己衝了過來。
劉衛平在水中還沒有學會平衡,獨角鯨刺破了冰冷的河水直指而來讓他慌了神,他在水中手舞足蹈不知所措,就感到一股巨大的湍流將他帶的旋轉起來,他下意識的一抱手,卻將獨角鯨長長的角牙抱在了手裡。
共青城地下室內,東俄將軍手持大哥大,將訊號發生器切換到了水下聲納開始大喊起來,就見水下的獨角鯨拼命拍打尾部,試圖將角牙上的劉衛平甩掉。
獨角鯨在聲納訊號的不斷刺激下變得瘋狂起來,它頂著劉衛平開始向上衝撞,一聲聲沉悶的撞擊聲傳到了劉衛平耳朵裡,一下,兩下,三下,水下的渦流幾乎要把劉衛平甩開,但劉衛平死命抱住就是不肯放手。
上面是阿穆爾河厚厚的冰層,在獨角鯨巨大的衝擊力下,冰層被它的角牙頂出了一個大洞,一道水柱衝出了大洞,將劉衛平頂出了冰面,他不顧低溫,急忙朝岸上爬去。
外面的雪早已停了,從雲層裡稀稀落落的露出幾顆星來。劉衛平不敢停下,依靠內建的陀螺儀辨明瞭方向,藉著星光朝南跑去。
沒有跑多遠,劉衛平就見到幾個鬼火朝自己飄了過來,跟在後面的是雪地車的遠光燈!不好,劉衛平靈機一動,脫下靴子在雪地裡滑了起來,這比他深一腳低一腳的跑步快多了,面板帶出來的河水在冷空氣中急劇結成了冰,在他大幅度的動作下又裂成一塊塊從身上掉了下來。
八年前,劉衛平在水原城的大逃亡是為了自由,而這一次,他是為了半個智人的女兒,劉衛平心急如焚,外面的溫度是零下四十多度,為了維持電池效能,他只能拼命加快運動速度,不過電量持續的消耗讓他吃不消,他不得不關了不必要的應用節約有限的電量。
雪地車被他甩到了遠處,而雪地車的燈光照亮了前面幾團毛茸茸的白色傢伙,原來是北極狼,前面的鬼火就是它們的眼睛,北極狼越跑越快,離劉衛平越來越近,更可怕的是北極狼的身體越長越大!
劉衛平只好繼續加速,朝秦盛榮所說的機場方向滑去,他不時的回過頭來觀察北極狼的動靜,突然一頭北極狼倒地不起了,劉衛平心中一喜,大概和旺德蘭遊樂場那隻兔子一樣,細胞過度分裂崩潰了。
卻見剩下的幾隻北極狼一擁而上,瞬間就將同伴的屍體撕成了碎片吞噬了下去,它們的體積急速的膨脹,繼續朝劉衛平追來。
劉衛平的頭還沒有掉回來,就聽到嘩啦啦連續不斷的響聲,他回頭一看,自己衝進了一座玻璃大棚內,玻璃棚足足有好幾公里長,再深處都看不到頭了,大棚裡的景象,讓劉衛平不禁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