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海在主位上坐下,對陸鳴說道:“賢侄的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沒想到這才幾個月的功夫,你就有了如今這樣的成就,我真的感到很欣慰。【無彈窗.】”
“伯父過獎了。”,陸鳴說道。
“既然你已經成為了頭名茂才,那我也就能放心將小雁交給你照顧了,這些年來真是委屈你了,伯父以前如此對你,你難道就不恨我嗎?”
“這個……”
陸鳴臉色微變,回想起林東海以前對自己的冷漠,忽然間明白了什麼,說道:“我明白伯父的苦心,您是想以此來激勵我奮發讀書,考取功名,之所以不讓我與小雁來往,是不想讓我被兒女私情拖累,壞了前程。”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林東海流露出了一副釋然的表情,說道:“你的父親與我是至交,你既然想要成為我的女婿,若是沒有功名在身,又怎麼會有能力保護小雁?”
“那年你父母外出經商,不慎染病而亡,當我得知你父母死去時,那一刻我真的很難受,但是我又無能為力將你培養成才,故而以這種極端的方式讓你下定決心刻苦讀書。”
“當時小雁日夜哭鬧,求我不要阻止你們的交往,但正是因為你們的關係實在是太過於密切,所以我才狠心將你們分開,我知道這麼做很殘忍,但至少可以讓你們有一個距離,如今你功成名就,我也可以向你說出實話了。”
林東海說到這裡,眼角隱隱有淚,然後藉助喝茶的動作掩飾過去。
陸鳴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陷入回憶之中,以前的陸鳴與林小雁的確交往過密,幾乎達到了密不可分的關係,如果沒有林東海的狠心之舉,恐怕也不會下定決心如此刻苦。
念及至此,陸鳴忽然念道:“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伐其身行,行弗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雖然這種方式的確過於極端,但如果沒有這樣的鞭策讓我努力學習,我現在恐怕連書生都考不上,所以我並不會怪您,即便您今日沒有對我說這些話,我也不會有任何的埋怨。”,陸鳴說道。
“多謝。”
林東海站起身來,向陸鳴作揖行禮。
“客氣了。”,陸鳴還了一禮。
“你已經爭奪到了今年的頭名茂才,嚴衛青願賭服輸,再也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所以伯父也就遵守約定,答應你和小雁的婚事,就是不知你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呢?”
“侄兒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陸鳴說道:“我如今雖然成為梁國的茂才,但是因為寫了一首《夏日絕句》,得罪了不少朝廷的官員,所以我目前並不打算完成這門親事,請伯父諒解。”
“原來如此。”
林東海點點頭,說道:“嚴首輔是朝中大臣,勢力極大,文武百官大多數都是他的門生,可以這麼說,他的弟子治下的地方,足足就有梁國一半的江山,若非有楊修遠與其對峙,恐怕會有造反之災。”
“你用《夏日絕句》評擊嚴首輔,又與嚴家子弟極為不合,而你如今又文名遠揚,他們肯定會千方百計的要害你,你的這個決定很有遠見。”
“這麼說伯父並不反對我的建議?”
“那是當然。”
林東海笑道:“只要你們有婚約在身,成親的時間就由你定好了,你就放心去紹明府讀書吧。”
“多謝伯父。”,陸鳴說道。
“我不同意!”,一道聲音忽然想起。
林小雁走進了客廳,不滿的說道:“陸鳴,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成為了茂才,就開始嫌棄我了?”
“小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