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妖聞言臉色一變,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陸鳴,明明他的動作弧度很小,卻沒有想到還是被陸鳴注意到了。
剛才陸鳴在問白虎妖是否也怕死時,白虎妖的內心居然莫名的顫抖了一下,隱隱有懼怕之感。
“不可能!我堂堂白虎妖難道也怕死?”
白虎妖瞳孔微縮,無法相信自己的內心居然會對死亡這個問題感到一絲恐懼,他覺得這簡直是太荒謬了。
“陸特使,你這是什麼意思?”,白虎妖假裝鎮定地問。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怕死。”,陸鳴說道。
“你……”
白虎妖臉皮抽了一下,“怦”的一聲捏碎了手裡的茶杯,雙目瞪大緊盯著陸鳴,大聲質問:“我若怕死,難道你就不怕嗎!”
“怕,我當然怕……”
陸鳴臉色變得很是嚴肅,也很真誠:“說真的,我也很怕死。”
“你竟然承認自己怕死?”
白虎妖頓時愣了,如同分不清東南西北似的,感覺進入了一個邏輯衚衕,很是矛盾。
“既然你怕死,那你為何還要參軍隨楊修遠北伐呢?既然你怕死,那你又有什麼膽量來我虎妖軍勸降?既然你怕死,那你為什麼還能在我面前如此鎮定?”
白虎妖氣急敗壞,情緒有些失控了,因為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也沒有心思去想。
現在忽然琢磨起來,他就搞不懂意義何在。
“白虎妖元帥,你們是侵略者,侵略者永遠也不會明白怕死與不怕死的區別,因為你們從來就沒有真正感受過死亡的可怕。”
陸鳴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起了自己在滄州城命懸一線的場景,那個時候被宗龍打傷,若不是易將軍及時趕來,他早就去向閻王報道了。
那一刻,陸鳴真的從心裡萌生了懼怕之意,因為他還很年輕,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去做,也很有多的目標和理想沒有實現,他害怕失去這一切就不會再來。
所以,自從他經歷過一次生死邊緣,他才真正感受到生命的寶貴。
“說得輕巧,可你知不知道,我坐上妖帥這個位置經歷了多少腥風血雨?你知不知道,我為了坐上這個位置手上沾了多少妖怪的血呢?”
陸鳴沉默些許,隨後站了起來,說道:“我對你的過往經歷不感興趣,我只想問你一句,楊修遠大學士舉兵而至,你虎妖軍到底願不願意投降?”
“哼!絕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我們只能是大動干戈了。”
陸鳴嘆了口氣,說道:“等你看到天門府城樓之上,遍地都是妖獸的屍體,灑滿了鮮豔的鮮血之時,或許才能夠懂得什麼人怕死,什麼人不怕死。”
“我來天門府的任務已經完成,是時候該走了,告辭。”
說完之後站了起來,與易將軍向著門口走去。
白虎妖冷哼一聲,“何必這麼心急?馬上就要到午時,不如吃了午飯再走。”
“我還要去另外兩個府城拜訪妖帥,遊說他們勸降。”
“多此一舉,必定徒勞無功。”,白虎妖怒道。
“可我必須要這麼做。”,陸鳴目光堅定。
“也罷,那就讓本帥送你們一程。”
白虎妖站了起來,隨同陸鳴一起走出了客廳。
客廳外面,三百將士正在喝茶吃著點心,見陸鳴與易將軍出來後,也不約而同的起立。
“眾位將士,我們是時候該離開天門府了。”,陸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