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一種更加傲慢的姿態俯瞰宿翡:
“我沒有虧待過你,你卻背叛了我。這才是我眼中的事實。”
“雖然你沒有聽從雀巢的話對我下手,變相救了我一命,但如果不是你,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動手的可能。不是嗎?”
“……”
宿翡如同洩了氣的皮球,瞬間萎靡下去,無法反駁。
他們劍拔弩張地你一言我一語,祁絢和溫形雲在旁邊都插不進話,直到這會兒才找到機會,哭笑不得地將兩人隔開。
“少爺……你在生氣?”
祁絢苦惱地皺了皺鼻尖,說實話,他的心是偏的,也清楚這件事是宿翡對不起溫子曳。可先前大少爺答應得爽快,他還以為他不在意了。
溫子曳瞅他一眼,透過契約淡淡反問:
【如果我說生氣,你打算怎麼做?】
祁絢並未猶豫:【那就按我答應他的,讓他離開。】
【開玩笑的。】
溫子曳對他的答案很滿意,心情愉悅,就懶得計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平心而論,他自然不會輕易饒恕宿翡當年的所作所為,即便有再多理由也不行。
不過事情過去那麼久,他倒也沒那麼在意了。
某些時候,溫子曳不介意大度一點。
【既然形雲想要他,你也不希望他死,就留著好了。免得不小心栽在雀巢手裡,便宜了真正的罪魁禍首。】
他眯了眯眼,【只是我無所謂,他能不能接受就難說了。】
祁絢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少爺是故意激他?】
【對付多疑的人,不該談真誠。】
溫子曳說,他自己就是典例,清楚得很,【你對他越好,他越有疑慮。你如果嚴苛一點,跟他談談利益、談談條件,他才呆的安心。】
好吧,祁絢憐憫地瞥向宿翡,被大少爺拿捏住,自求多福。
另一邊,溫形雲不知道自家哥哥八百個心眼子正轉得歡快,盯著滿面沉冷的獸人絮絮叨叨:
“你說話這麼硬氣幹什麼啊,哥哥他吃軟不吃硬的。他既然同意我把你找回來,心裡那關肯定已經過去了,你態度放好點,以前的事就算過去了,畢竟你也是受害者,咱們握手言和,一起對抗雀巢才是正道……”
宿翡耳朵快被他念得起了繭子,他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二少爺還是個話癆?
他心底一陣煩躁,盡管知道溫子曳說的沒錯,但他也有他的堅持。
他們真的能合作嗎?
他不免猶疑,本就不算堅定的想法再次動搖起來。
雖然很想就這麼幹脆離開,但,對上二少爺期盼的眼眸,宿翡就覺得腳底像被那些瑣碎的唸叨黏住似的,動彈不得。
他既無法對溫子曳低頭,又做不到就這樣離開,一時僵持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