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許忱愣了愣,“阿凝他人呢?簡直胡鬧!”
京九垂頭:“少爺也是擔心您遇人不淑,這個主意是我出的,大小姐要責怪就責怪我吧。”
“是他帶你進來的吧?”許忱說,“他在哪裡,帶我們去見他,給溫少好好道個歉。”
她歉疚地轉過頭,對溫子曳俯了俯身:“真是抱歉,沒想到阿凝他會做出這樣的事……讓你看笑話了。”
“小事。”溫子曳微笑,“說起來,也是我太敏感,杯弓蛇影、草木皆兵,連累許小姐受驚了。”
“哪裡的話。”許忱羞愧地搖搖頭。
“許小姐應當有話和弟弟說吧,我們就不打擾了。”溫子曳說,“祁絢,放人。”
“是,少爺。”
祁絢依言松開人,京九嗆咳著站起身,似乎覺得做錯了事,一直垂著頭,避讓開目光。
他走到許忱身後,許忱朝兩人點點頭:“那我去找阿凝談一談,先失陪了。”她深深看了溫子曳一眼,“溫少,之前我們的約定還作數,有空再聊。”
“慢走。”
許忱急匆匆地領著京九離開湖邊,溫子曳唇邊的笑意也慢慢淡去,他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祁絢輕哼一聲,走到他身旁說:“少爺,他說謊。”
溫子曳轉頭看向他:“哦?瞧出什麼了?”
“他剛才的動作,可不止是恐嚇的程度。”祁絢說,“連氣息都收斂不好的家夥,我不認為他能在緊要關頭改變力道——不是試探,他是真心想殺人。”
溫子曳笑了一聲:“這就更有趣了。”
“有趣?”身旁無人,祁絢態度也放肆很多,徑直問,“少爺知道什麼?”
“我?”溫子曳說,“我知道他是誰派來的。”
誰派來的……祁絢不解:“他不是許凝的人嗎?”
“他是許凝的人。”溫子曳點了點頭,“但許凝是許忱的弟弟。”
祁絢頓了頓,這個答案有些出乎預料。
“少爺的意思是……許忱想殺你?”
溫子曳不假思索:“不,殺了我對她有什麼好處?”
但許忱賣給他的破綻太多了,遮蔽訊號的儀器就是最致命的一點——到現在空中花園都沒有因為這個問題發生騷亂,說明遮蔽範圍很小,他們從花園到人工湖卻一直接收不到終端訊號,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遮蔽儀器就跟在他們身邊。
許忱甚至還刻意提起,她不知道這樣會暴露出不對嗎?溫子曳不相信,這位大小姐的城府可比表面上深得多。
他想起許忱臨走時投來的眼神,心中一動,她是想隱晦地向他傳遞什麼資訊嗎?
她想讓他發現什麼……
溫子曳又想起先前感受到的那束目光,火熱,黏膩,彷彿要將人拆骨剝皮、吞吃入腹,充滿惡意。如果不說是京九,他還以為是那隻望川狼沒死,又折返回來找他算賬。
許凝身邊,為什麼總有這樣的人?
許忱把這樣的人送到他眼前來,是要告訴他什麼?
溫子曳似乎抓到了什麼頭緒,又彷彿身陷迷霧。
“算了,”他暫時思索不出結果,搖搖頭,“回家吧。哦對……”
倒是記起另一件事,溫子曳回首,上下打量了番自家契約獸,忽然露出一個惡劣的笑。
“祁絢,你會跳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