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什麼意思?”
溫形雲愣了一下,祁絢見他不懂,便直白地開口:
“你的母親,希望你能繼承溫家嗎?”
“你在說什麼……媽媽為什麼會希望我繼承溫家?那哥哥算什麼……”
溫形雲的聲音有些艱難,他斷斷續續,一邊想到蘇枝對溫子曳的溫柔,一邊想起她對自己的嚴厲。
從小到大,他從媽媽那裡聽過最多的話就是,“你要好好學習,變得跟你哥哥一樣厲害。”
蘇枝期待著他的成長,為他的優秀展顏,為他的不爭氣而焦急、斥責、落淚。
她像每一個望子成龍的母親,可她的標準究竟是什麼?他到底為什麼要變得跟溫子曳一樣厲害?這有什麼必要嗎?
這樣的想法,讓他的回答莫名底氣不足,祁絢看到他臉上出現不自知的糾結和痛苦,頓了頓,“算了。”
他轉移話題:“你查過當年那場事故嗎?”
“啊?……嗯。當然。”
溫形雲回過神,點點頭:“我查過很多遍,但其實也沒什麼好查的。哥哥都把那個組織翻了個底朝天了。”
“那場事故裡,不管是襲擊的人還是被襲擊的人,全都死了個幹淨。只有哥哥活著,是唯一的知情人。”
他皺眉,喪氣,“哥哥在療養院恢複時,我去探望過他,也問過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什麼都不肯說,我也不好逼迫他。”
這就很難辦,關鍵線索顯然在其中,可獲得訊息的途徑卻斷絕了。
祁絢問:“你一點發現也沒有嗎?事故現場、敵人的計劃書,或者別的什麼?”
“你這麼說……其實,有一個地方我始終想不通。”
“說說看。”
溫形雲思索著:“後來在反動派總部蒐集到的資料裡,的確有那一次針對哥哥的襲擊規劃。我覺得奇怪的是,敵人太少了。”
“少?”祁絢記得有好幾十個。
“嗯,怎麼說呢……”溫形雲說,“從數量上來說,是很多的。但我覺得以哥哥的能力,不會被逼到那種程度。更危險的情況他都遇到過。”
“有第三方參與?”
“現場沒有發現相關痕跡。”溫形雲搖搖頭。
祁絢還欲追問,忽然目光一凝。他下意識站起身,朝下望去。
“怎麼了……”溫形雲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自動消音。
他們的包廂快降落到地面了,大概在三樓左右的地方。從這裡,可以清楚地看到一片花園。
還有花園當中,並肩而立,走在小道上說笑的一男一女。
男性微微側過臉,白皙的面板,清俊的面容,意味不明的微笑,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顯得溫文爾雅,極有氣質。
——不是溫子曳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