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的視線望向那個鳥籠,“表演賽的勝者有機會進行下一場,直到一百位中複活出一位,重新成為長樂天的選手,等待下個月的對決。”
“至於敗者……會當眾舉辦競拍,所以才嚴禁動殺手。”
打榜的好處之一就體現在這裡——選手榜上前十的名字,出價都會得到乘積系數,榜一有整整兩倍,花費別人一半的信用點便能將人拿下。
不過,這麼多選手,有被打榜爭搶的,自然也有無人問津的。
溫子曳問:“如果沒人願意拍呢?”
“那就淪為獸奴,進行後續的死鬥賽。”
經理回答:“顧名思義,死鬥賽不死不休,獲勝才能活下來。賽中表現出色的,或許有客人看中,出價買走……”
看不中會怎樣,她沒有說。
但意味已不言而明。
——要是始終不被看中,等待著選手的,就是在臺上不停地廝殺,用血肉和性命為他人娛樂,直到身亡。
殘酷淘汰制度的背後,是流動的巨額資金、以及難以想象的龐大走私鏈。
溫子曳眯了眯眼。
還真是有恃無恐,不過也沒什麼好意外的,在如今的聯邦,明面上對待契約獸都充斥著冷漠,更別提這種藏汙納垢、物慾橫流的灰色地帶。
畢竟,誰會為異族聲討人權?
哦,溫子曳頓了頓,瞥向目露不忍、坐立難安的餘其承,還是有的,可惜太少。
他扶一下眼鏡,掀起慣有的、意味不明的柔和微笑,望向鳥籠轉移話題:
“這一場表演賽,你們覺得誰會贏?”
“勝負挺明顯了吧,”餘其承悶悶說,“那隻月光犬都快站不穩了,受傷應該挺嚴重。”
經理點頭表示贊同:“他的對手是一隻金剛熊,有望重回決鬥賽的熱門人選,雖說都是d級獸人,戰鬥力上的差別卻很懸殊。”
“是嗎?”
嘶聲震天,投影上,兩只獸人的影子快到看不清,蓬蓬血花隨著它們不停的碰撞綻開。
任誰都能瞧出來,月光犬已處在強弩之末,正在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下節節敗退,負隅頑抗間,動作可見力不從心的萎靡與焦急。
的確是勝負已分。
但溫子曳一直想著那雙暗藏凜冽的眼睛。
他說:“我倒覺得還有轉機。”
“溫少這般篤定?”經理笑道,“那可要試一試下注?現在的賠率應當是最高了。”
“當然,既然來了,總要玩一把。”
溫子曳答應得很痛快,經理見狀,也為能順利拉到這麼個大客戶而喜上眉梢。
她伸手在自己的終端上按過幾下後,溫子曳的腕錶立即發出滴滴兩聲,緊接著,憑空彈出一道晶屏。
經理介紹:
“這是該位選手的個人主頁,溫少可以仔細瞧一瞧再做決定。如果想要下注,走右下角的實時通道就好。”
溫子曳垂眸看去,第一眼就被佔據了主頁四分之一的半身照吸引走了目光。
和投影中血汙滿面的形象不同,打理幹淨的年輕獸人雪發白膚,紫眸矜貴,五官深邃,神情冷酷。
他穿著長樂天提供的黑色無袖背心,寬松束腰長褲,肌理優美流暢,脊背挺拔猶如利刃。此刻正殺氣騰騰地看向屏外,似乎隨時會予人致命一擊。
這種危險感無損於他淩厲的美貌,反而更加令人心驚膽戰、過目難忘。
——月光犬,觀賞品種,向來擁有出眾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