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賀蘭雪柔聲道：“阿璃，能不能告訴我你害怕什麼？”
林卻璃一愣。
他猶豫了片刻，“你不會相信的。”
“我會。”賀蘭雪大手放在林卻璃的後腦勺上輕輕撫弄，仿若這還是他那孩子般的小弟子。
“縱是我不會，你說了也能好受點。”
他想知道更多林卻璃的事。
從頭到尾林卻璃都像那陣風，霸道地蒞臨，肆意妄為了一番又毫不留戀地走了。
他身上有著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事與秘密，他雖是看著自己，但總是很遠很遠。
真正高高在上，拒人以千裡之外的不是那冰冷冷的仙尊，而是林卻璃。
賀蘭雪將下巴擱在林卻璃肩上，將林卻璃整個人都融入自己懷中，是遮攔不住的佔有慾。
他道：“告訴我，阿璃，你在怕什麼？”
林卻璃啞聲道：“我不知道。我……”
“嗯？”
林卻璃深吸一口氣，小聲道：“我說了你不許笑話我。”
“嗯。”
林卻璃小心翼翼試探，“那如果我說我來自另一個世界……你會信嗎？”
賀蘭雪一頓。
修者相信世界之外另有天地，這倒是不奇怪。
“啊，這也不重要……沒事！”林卻璃道：“我不安的是，我的記憶裡是系……天道召我而來，讓我與踏雪仙尊帶來天道之子。可我卻發現了很多奇怪的事，看到了很多奇怪的畫面，比、比如……”
林卻璃想了好久，也不知道奇怪在哪，最終只道：“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記憶錯亂了。”
他甚至在懷疑會不會系統和他說的那段話只是他的幻覺？
林卻璃說完後，卻發現抱著自己的人僵住了。
“聞塵哥哥？”
怎麼了？
不對，聞塵身子怎麼在……幾不可聞地發顫？
林卻璃正疑惑呢，下一刻，他被抱得更緊了。
很緊很緊。
賀蘭雪閉眸，他想起在識海裡林卻璃哭著抓著他的手臂求饒。
——“我懷了師尊的孩子。”
他早該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