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好了?
林卻璃嘴角抽搐,“我還得謝謝你哦。”
而也許正因為睡覺是所謂的“解藥”,林卻璃迷迷糊糊地抱著自己的肚子,倒下後便直接睡到了隔天中午。
最後還是千歲在門外喊和拍門,林卻璃才堪堪醒來的。
“太陽曬屁股啦!”千歲進門後催促道:“師叔趕緊洗漱更衣!”
林卻璃迷迷糊糊地盥洗後被千歲拉走,才堪堪想起詢問,“你怎麼那麼著急?是有什麼進展嗎?找到魔族了?”
“不是!”千歲笑盈盈道:“是因為長明仙君終於來了!他出關後聽說師祖最近查的事,覺得此事事關重大,便直接過來找我們,他與妙音仙熟悉,能幫助我們不說,還能順道來看看你與師祖!”
啊?
誰?!
長明仙君?!
“誒誒誒?師叔你怎麼跑了!!”
……
正殿內,一個看著有幾分病弱的玉面男子坐在賀蘭雪身邊,兩人之間的雅座上擺著熱茶。
男人——長明仙君一襲烏發映襯得他本來有些蒼白的面板更白,唇上毫無血色,眼底也有不明顯的烏青。
長明與賀蘭雪一樣皆已活了數千年,但他修為沒有賀蘭雪那麼高,如今已到壽元的盡頭,常年閉關便是因為身體已是風前殘燭,需更多天地靈氣支撐。
長明此刻正與賀蘭雪商討魔族之事,他颳了刮手中的茶杯,冷著臉道:“若是玄音門、光明教,甚至還有其他正道參與了此事……那可不是小事。好在我與妙音還算熟識,前幾年大約察覺到,她自從閉門潛心突破元嬰後門派內便有些不對勁。”
妙音算是長明的紅顏知己,本著對好友的責任與對正道門派的責任,長明便派遣了自己對音律也感興趣的弟子在玄音門學習進修。
“我已傳召他來此,正好可以問問他知不知曉此事,若是不知曉,他也可以替我們深入調查,他如今是妙音的內門,也是門派的執事。
畢竟妙音她這些年為了突破,可謂是兩眼不聞窗外事,想必是因為再不突破,她便只剩下百年壽元了。”
賀蘭雪搖頭,“要在百年內突破元嬰並非易事。”
“那至少還有盼頭呢,不似我。”長明苦笑,“我距離成仙太遙遠,壽元也不到百年了。但無妨,生老病死本就尋常,總歸如今長明一族有不少能頂天立地的修者,我很放心。唯一的牽掛便是……”
長明嘆了口氣,“林洛自小長在我身邊,可我卻鮮少有機會教導他,好在有你,如今他成了你弟子,你成仙後壽元便是無盡,也懂得如何教人,我總算可以安心撒手離去。”
賀蘭雪搖頭,“我也未必能成仙。”
他半步得道,卻已半步了數百年,許是機緣未到,又許是這已是他的極限。
“未必。不過若是無法成仙……踏雪,我們也已比尋常人活了夠久,久得……”長明看向了窗外的陽光,“早已麻木。”
長明轉而笑道,“當初仙魔大戰與我們一起並肩作戰的故友們都已仙去,我是最後一個,你以身修道,想必比我還看淡生離死別,不會為此傷神。這也好……如此我才能安心託付你我的身後事。”
賀蘭雪看著眼前的故友,抿了一口茶,看不出神色,“嗯。”
爐中的茶燒開,發出了“滋滋”的聲響。
賀蘭雪忽而開口,“你與妙音以前曾有婚約,你可喜歡她?”
長明輕笑,“若是喜歡,又何至於千年都未曾履行婚約,甚至早早取消?”
賀蘭雪又問:“為何不喜?”
長明一頓,他有些疑惑地看著賀蘭雪,似乎是有些奇怪他為什麼問這樣的問題,且問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不過饒是如此,長明也沒聯想到賀蘭雪自身,他頂多認為這是踏雪的“臨終關懷”,便耐心回道:“喜歡哪有什麼可解釋的,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心中自然有答案。”
賀蘭雪蹙眉。
賀蘭雪正欲開口詢問長明知不知道林洛是爐鼎的事,就見長明傳召的弟子來了。
但這位年輕的弟子步伐卻有些著急,他沖了進來,禮都沒有行直接道:“不、不好了!”
轟——
話音未落,外頭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