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胖子跟孫老闆見識過那隻白手臂,見過之後就彷彿中了夢魘一般,談之色變。
我實在想不出,能讓胖子這個滾刀肉害怕到哆嗦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但來不及多問,來不及多想,我們魚貫而入,紛紛跳到坑道里。
我跳下去的時候,還特別留意了一下那面銅鏡,用手摸了一把,質地非常粗糙,摸上去明顯感覺鏡子變得穩固不動,我心中一涼,難道有眼睛看不到的東西,在控制著銅鏡?
可怕的想法轉瞬即逝,我們追了幾步就發現地上的血跡,孫老闆的腦袋當真是遭了殃,必定是頭破血流。不過這血跡亦給我們提供了指引,我們順著血跡追尋,希望在孫老闆血流乾之前找到他。
下面的通道高不過一米,我們駝背前行十分的憋屈難受,速度也提不上去。
胖子更加難受,忍不住咒罵,TMD老鼠給貓打洞,光耗子能鑽。這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心中又急又火,心裡面同樣在不停的咒罵。眼瞅著同伴的血在一點點流盡,那種急躁感恨不得把胳膊伸長一百米的感覺,使人亢奮到極致,終於追上去的時候渾身都在發抖。
看到眼前的一幕,直呼我的天吶!
孫老闆太慘了!
他被按在地上,身下紅彤彤的鮮血積成一潭,上衣被扯碎,肚皮上被劃開一個口子,一截圓鼓鼓的東西已經冒了出來。他的兩隻眼睛半睜著,努力地望向我們,裡面灌滿了絕望。他臉上的面罩四分五裂,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嘴正在努力的一張一合,樣子實在是可憐的緊!
壓在他身上的那個怪物更加駭人,除了手臂全身灰白,光禿禿的一根毛都沒有,整張臉像萬聖節的南瓜,獠牙青口,猙獰至極。
唯獨那雙手臂雪白雪白的,跟漂白了幾千次一樣,上面還掛著長毛。
“這是把老孫當羊宰呢!!”胖子怒不可遏,往一邊扒拉我,露出一截空隙,在狹小的夾縫裡,他試圖開槍射擊。
可龍五動作更快,本身他就在隊首,弓起身子,像條蓄力的黑蛇,兩腳一蹬,一條黑色閃電朝那怪物直射過去。
一刀未中,烏金開山刃與硬石碰出刺眼的火花,緊而繼續追擊那個怪物。那怪物好似極怕龍五的烏金開山刃,竟然快速逃開。我立刻分析出,或許正是龍五的存在,那怪物才只能一直在暗中找機會。
龍五低頭看了孫老闆一眼,小心從他身上繞過去,回頭對我們說了三個字:“還有救!”
說完他單手提刀,像只餓急了的猛虎,用臂肘拄地,半匍匐姿態,跨嚓,跨嚓的追了上去。
我根本來不及阻攔他,也沒那個本事阻攔他,不過看他的樣子不像是給孫老闆報仇,更像是那怪物身上有什麼極有價值的線索。
也就不到十幾秒鐘的時間龍五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我們的光源照射範圍之內。這時候我已經爬到了孫老闆身邊,我小心的從他身上跨過去,給胖子留出一個位置。
胖子就像一座土山,把後面的艾薇兒是擋了個結實,他吩咐艾薇兒趕緊拿出縫合線。
這次行動我們準備的十分充足,強效抗生素,醫用縫合針線均有攜帶。只是沒想到這縫合線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這東西一般不見人,一旦拿出來肯定是隊員出了危及性命的大問題。
我跟胖子一前一後,我給孫老闆按壓止血,胖子把針線拿在手中對孫老闆說:“別慌,我在床上,不對,是船上做了好幾年裁縫,衣袖褲衩,皮帽厚衫全都是自己來的,您就是提要求繡朵花,咱都能辦,所以你就放一百個心,這小窟窿分分鐘給你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