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想著穆延宜的事情,沒注意有人已經坐到了他的旁邊。
那人穿著西裝,頭發打了很多的發蠟,長著一張電視劇熱播主角的臉。夏遂安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想了半天他想起來,是某一部無聊電視劇的無聊男主角,還充當了幾次他和穆延宜做的時候的背景音。
男人自來熟一樣坐在他旁邊,問他:“一個人坐在這裡,怎麼不和大家去玩?”
“不想,我來要簽名的。”夏遂安看了眼時間,再不來他就想回去了,這裡沒什麼東西吃,他有點餓了。
男人瞭然:“你是哪個老師的親戚?被誰帶來?”
“我演周淮。”
他表情意外,像是沒有想到,隨後才說這是個很好的角色,雖然出場不多,但是可塑性很強。
夏遂安聽不懂他嘴裡的專業名詞,嗯嗯的點頭,聊了幾句,男人問他叫什麼,又問夏遂安認不認識他。
夏遂安看著他那張張揚的臉,腦袋裡想的卻是他上一場演的一部狗血古風電視劇。
看得時候是在沙發上,男人在電視裡被虐的吐血,穆延宜卻把一顆櫻桃頂進他嘴裡,果肉被咬碎,流到了鎖骨上。
穆延宜換了位置,坐在沙發上,又把他抱做在自己懷裡,讓他看電視裡的男主,邊:“金金怎麼也流了血。”
想想還怪不好意思,夏遂安難得有一點羞恥,沒聽清這人說了什麼,接過他遞來的飲料喝了一口。
甜甜辣辣的,他這才反應過來是雞尾酒。
穆延宜不讓他喝酒,夏遂安舔了舔嘴唇,趁著現在穆延宜管不到自己,又偷偷喝了一口。
他喝的時候偷感太重,男人被他逗笑,說:“女朋友不讓喝?剛才忘了問你,成年了嗎?未成年可喝不了酒..”
“沒有女朋友。”夏遂安說。
“哦~那是男朋友?”他試探的目光照在夏遂安身上,眼裡的興致不言而喻。
“也沒有男朋友。”夏遂安被問煩了,要告訴這個男人自己結了婚,剛抬頭卻發現男人目光越過自己,停在了後面。
夏遂安茫然了兩秒才轉了頭,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不遠處的穆延宜。
飛快地把酒杯塞到身邊的人手裡,他坐在沙灘上,看穆延宜一步一步走過來站在他面前。
剛才在忙的賈導也注意到了過來的人,走過去笑道:“穆總來啦?來接小夏先生?你們感情可真好。”
劇組裡除了那天跟來試戲的人,沒多少人見過穆延宜,但一聽賈總這樣叫他,加上這樣的態度,多少猜到了穆延宜的身份。
是個不得了的資本家。
好奇的目光打在之前不被注意到的夏遂安的身上。
夏遂安仰頭看著穆延宜,幾秒後伸出了手:“老公來接我回家嗎?”
穆延宜拉起他的手,夏遂安藉著他的手輕快地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砂礫,還剁了兩下發麻的小腿。
他目光不經意間從夏遂安身邊男人的身上掃過去,最後目光又落到了夏遂安的身上:
“喝酒了?”
天已經完全黑透了,紅霞從地平線褪去,只剩下了月亮和繁星的餘暉,海風吹過,夏遂安的衣擺隨著風擺動。
他眼睛明亮,無視穆延宜沒有表情的臉,主動挽上他的手臂,開始笑:“一點,我不知道那個是酒。”
他已經是喝多了,那杯酒味道清甜,後勁卻不小,夏遂安暈頭轉向,卻還記得自己面前是老闆,是金主,是和他的莫名其妙冷戰的奇怪男人。
穆延宜看著這雙眼睛,裡面是狡獪的乖覺,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雙眼睛。
他沒養過花,也知道花需要澆灌呵護才能在寒冬裡綻開。
一路捱在心底的,比黑夜更要暗沉的心情突然因為這雙眼睛消失殆盡,他“嗯”了一聲,“回去嗎?”
“噢..”夏遂安搖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好大兒:“不行,再等等,我答應給郭星要簽名。”
穆延宜:“現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