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形見小鬍子眼神錯亂,滿臉盡顯焦急之意,心知時候到了!他猛地向前一竄,來到小鬍子近前。小鬍子以為他還要向之前一樣又猛地離開,只是架著圓月刃並未進攻,可是霍形這次非但沒離開,反倒探出一掌向他襲來。
小鬍子嚇出了一身冷汗,忙舉起圓月刃回擊,可霍形並未將那一掌實實在在打出。他身子一歪,仰身竄到小鬍子身後,還未等晃動的身子停下,三枚透骨釘就已經從袖口打出。
小鬍子實在沒想到這一招,他還未轉身去看霍形,一枚透骨釘就貫穿了他的脖頸。
小鬍子頭回了一半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霍形半個眼神都沒分給小鬍子的屍身,雙足一點地,就向宋煜庭等人離去的方向飛身躍去。嘴裡不忘回趙希聲一句:“莫要擔憂,我這就去!”
趙希聲正奮力對抗著長須和尚源源不斷向他湧來的內力,聞言不禁緊緊咬著牙,只聽“咔嚓”一聲,他腳下的木樁碎了!
“好小子,還他媽不死!”王福祿抹了把頭上的汗,大聲罵道。他早已汗流滿面,抹不抹那一下沒有多大用。再看對面的宋煜庭,情況不比他好多少。
“你還沒死,我死什麼!”宋煜庭平複著呼吸,回了王福祿一句。
王福祿聞言冷笑一聲,“年紀不到二十的毛頭小子,真以為你能翻了天不成!”
宋煜庭不想跟他廢話,提著拂雪劍就又攻來,“我不想翻天,我他媽就要你死!”
王福祿舉起鋼刀抵擋,心中罵道這小子實在難纏,可是不殺了他,自己恐怕不得安穩。
霍形就是在此刻趕到的,他猛地沖到王福祿面前,寬大的衣袖一揮,幾枚漆黑的透骨釘就從袖口中打出,對著王福祿渾身上下不同的關節穴位打去,若是王福祿身後有一堵牆,那這些暗器恐怕要把王福祿死死地釘在牆上,分佈得十分均勻。
王福祿已有精疲力竭之意,對付同樣大汗淋漓的宋煜庭倒還好說,偏偏來的是霍形。王福祿心道不好,但是想要全部躲閃過去已經不可能了。他只能盡己所能能避開一些是一些。
王福祿大喝一聲,以左腿為支點,整個身子向一旁歪斜下去,同時用手上的鋼刀打掉兩枚透骨釘。霍形這一招暗用內力,透骨釘打到鋼刀上發出清脆的相響聲,王福祿只覺得震得自己手腕酥麻,有心運轉內力相抵卻被一枚攻他下盤的透骨釘打在了左腿上。
一聲痛呼,王福祿跪倒在地,鋼刀脫手。宋煜庭長舒一口氣,對著霍形道:“多謝霍伯伯!”隨即,他轉身奔入林中,提劍來幫葉鳴笙。
葉鳴笙正聚精會神拆解李乾明招數,忽然見到宋煜庭過來,心裡不免有些著急。“你快去找章寧!”他一邊對付著李乾明,一邊對宋煜庭說。“別讓他趁機跑了,到時候咱們就前功盡棄了!”
宋煜庭沒聽他的話,挽個劍花幫他擋開李乾明一擊,站在他身前,道:“放心,章寧跑不了。”他語氣很篤定,隨後卻又緩下來,“你可有傷到麼?”
葉鳴笙一怔,搖了搖頭,“他還傷不到我。”他們兩人並肩而立,刀劍齊指對面的李乾明。
李乾明將手中的劍橫在身前,十分不善地道:“兩個對付我一個?哼,都是手下敗將!”
宋煜庭聞言挑了下眉,“或許在以前是這樣,但是現在可不一定了。李少主,別怪我們兩個欺負你一個,你作的孽今日就該還了!”
話音未落,他和葉鳴笙一同撲向李乾明。李乾明深知自己打他們不過,只一個葉鳴笙他就快招架不住,如今兩人齊齊向自己撲來,更是沒有勝算。他身為渡江門少主,往日裡都是指使別人,受著別人孝敬的份兒,哪裡像今天這般被兩個年紀相仿的人打得措手不及。
李乾明心中焦急,接過幾招之後腦子裡冒出了逃跑這個念頭。李少主向來不知“逃”這個字怎麼寫,如今也被逼得在心裡描摹了一遍。他向後撤了一步,一邊拆解對方的招數一邊不動聲色地將重心向後移去,只待合適的時機轉身就跑。
葉鳴笙眼神向下一瞥便猜到了他的想法,他目光一暗,心說:“今日你無論如何也跑不了!”
葉鳴笙俯身,箭步向前,趁著宋煜庭出手時冷不丁地竄到了李乾明身後,還沒等李乾明回頭,尋春刀仿若鑲著金絲的刀刃就已經朝他襲來。
一刀下去,鮮血紛飛,李乾明慘叫一聲,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了。這一刀,生生斷了李乾明的腳筋。李乾明痛得不住地慘叫,手也拿不住兵刃了,“鏘啷”一聲,他手中的劍滑落在地。
宋煜庭收招定式,並未在出手。他的目光放到了葉鳴笙身上,堅毅中透著滿滿的心疼,他知道這是葉鳴笙一直以來的心結,他一朝不能手刃仇人,他就夜不能寐。宋煜庭每每想到葉鳴笙夜晚從噩夢中驚醒一身冷汗的模樣,心裡就像被人拿劍胡亂戳著窟窿。因此,就算章寧趁機逃走,他還要大費周折一番,他也要不管不顧來幫葉鳴笙除了這個心魔。
“該你動手了。”他眉頭微蹙,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
葉鳴笙緩緩走到李乾明面前,“那日你殺我鏢局滿門,放火燒屋的時候,可曾想到會有今天?”
李乾明張了張嘴,似乎是還想說什麼,他沒說出口,葉鳴笙也沒給他說出口的機會。
葉鳴笙手握尋春刀,手起刀落,李乾明就此斃命。他盯著李乾明慘死的模樣看了好久,忽地跪倒在地,淚流滿面,輕聲道:“爹,我、我幫你報仇……”
宋煜庭也走過來,兩人並肩向北磕了三個頭,算是向葉楠有了交代。宋煜庭握著葉鳴笙的手,在他額間輕輕吻了一下,道:“這一切,終於快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