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去買這東西了？”他問道。
葉鳴笙點點頭，“怎麼樣？”
宋煜庭沒想到他會一本正經問自己，當即失笑，說道：“怎麼想起買這麼兩個玩意兒？”
葉鳴笙從宋煜庭手中接過一個拿在手裡，瞧了瞧直接戴上了。他在面具下看著宋煜庭，“這樣，別人就認不出你了。”
“不管是認識你的還是不認識你的，一抬眼就只能看到這麼個呲牙咧嘴的模樣。你就戴著這面具去找‘鐵傘仙’，看他幫不幫你。”
宋煜庭聞言一怔，心跳不由得加快，看來昨日他強行跳過的話語有人倒是理解了其中的意味。
他說：“我還以為你會說這樣一來渡江門和五龍幫的人就認不出我們了。”
“也有這個原因吧……”葉鳴笙的話音從面具下緩緩傳來。
宋煜庭看著葉鳴笙臉上那張藍色的面具，笑了笑，隨即把紅色的那張也戴在了自己臉上。“我們兩個就這樣上街去嚇人也不錯！”
將近晌午，光線依舊很弱，今天又是一個陰天。
船伕果然在渡口處靜靜等著，放眼望去，江上被一片霧氣籠罩，根本看不清楚是否有船隻，而岸邊，依舊只有船伕一人。
那船伕今日一早便來到此處準備著渡人過江，可是都快到晌午了他這生意也沒開張。
他垂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披的蓑衣，不由得嘆了口氣，再抬眼，他見到不遠處兩個人影緩緩走來。
只見那兩個身影不偏不倚剛好是朝他這個方向來，一個穿著身白衣，臉上確是火紅的面具，另一個倒是一身藍，不論是衣服還是面具。
那船伕揉了揉眼，生怕自己看錯了。
宋煜庭和葉鳴笙兩人來到他面前，還未等船伕開口，宋煜庭就將面具摘下，很俏皮地一笑：“老伯，我們來了！”
葉鳴笙也摘下面具，微笑著向船伕點頭示意。
那船伕一見是他們兩個，當即笑了。“你們兩個年輕人，怎麼好端端地戴起面具來？我這老眼昏花的，差點沒認出來！”
他笑著招呼宋煜庭和葉鳴笙上船，自己也戴好鬥笠。等著兩人在小船上坐好，他才搖動船槳，離開岸邊。
“今日這江上雖霧濛濛的，但是你們兩人莫要擔心，我一定把你們安全送到對岸去！”那船伕嘿嘿笑著，用力搖晃著船槳。
宋煜庭和葉鳴笙兩人並肩坐在船上，手中拿著面具。
船漸漸駛離岸邊，宋煜庭只覺水汽撲面而來，兩人瞬間被一股潮濕感籠罩起來。江上白茫茫一片，宋煜庭覺得自己什麼也看不清，回頭去看，只見岸邊都已經若隱若現。目之所及，能看清的只是船伕的身影。
他默默轉回頭，和葉鳴笙抵著肩，靜靜看著前方。
好在這船伕是個外面兒的人，自來熟似的，沒過多一會兒就和兩人搭起話來。
“我姓李，大半輩子都在這渡口渡人了。”他笑著說，“人家都管我叫渡船老李哈哈哈！”
老李笑得很開心，像是對這個名字特別滿意。
葉鳴笙笑著回頭對著他叫了聲：“李阿伯！”
老李應了一聲，笑得更開心了，“你們這年輕的娃娃小嘴兒真是甜！”
三人在船上都笑了起來，那種霧濛濛的感覺彷彿也消失了，茫茫江上，只一小舟上三人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