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鳴笙好像愣住了,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又說:“我說過了,我們是兄弟。”
宋煜庭微微閉了下眼睛,又道:“那……這樣你就願意跟我站在一處?”
葉鳴笙笑了,“你要我說幾遍?”
宋煜庭也笑了,他看著葉鳴笙的眼睛,“說十遍,說百遍,說千遍,說萬遍,每天都要和我說一遍!”然後讓我知道我永遠有你在身邊。
葉鳴笙笑得眼睛彎起來,“你是要累死我嗎?”
兩人哈哈大笑,宋煜庭又覺得他師伯說的對了,喝了一頓酒,愁消了。
葉鳴笙道:“我們一同回鏢局,大哥和兩位前輩尋不到我們定會回鏢局,我們到了鏢局再一起打算。”
宋煜庭道:“好!”
他覺得有些東西微妙地變了,雖然他還是沒有勇氣開口去說什麼關於喜歡的話,他還是有些害怕葉鳴笙只把他當成兄弟,但是……他隱約能感受到一些什麼。
宋煜庭暗自想道:“他若是隻把我當成兄弟……也無妨,他願意為我赴湯蹈火我自然是很感動,可是,我不願讓他身陷險境之中啊。”
當然,他希望,也相信自己的感情能被葉鳴笙感知到。
或許,都是兩個膽小鬼,只是心照不宣罷了。
翌日,兩人繼續向南,趕回四方裡青桐鏢局。
經過這次夜談,宋煜庭可謂是解開了自己的半個心結,就這半個心結就足以讓他恍若重獲新生。
他和葉鳴笙彷彿又回到了之前那般形影不離的樣子,兩人一路南下,邊走邊留意著趙希聲等人的蹤跡,可惜一直沒有與他們碰上,也沒什麼訊息。
這日中午,兩人到一家酒樓吃飯,想著填飽肚子再繼續趕路。
此處離四方裡還有些距離,是個傍著水的小城,一條清澈的河流自城西郊外蜿蜒而過,襯得這城雖然身在北方,卻有種江南一帶的雅氣。
宋煜庭和葉鳴笙進了酒樓,走到一張方桌前坐下,叫來夥計要了兩碗麵。
說是中午,其實已經過了大多數人吃午飯的時間,這酒樓裡只有寥寥幾桌客人,皆默不作聲,只是低著頭安靜地吃飯。
夥計把兩碗熱乎的面端上來,急匆匆地走了。兩人都有些詫異,雖說吃飯時安靜些沒什麼不好,但是今日這氣氛著實有些詭異了。
葉鳴笙朝宋煜庭使個眼色,宋煜庭隨即會意,兩人悶頭吃起飯來,只想著快些吃完離開這地方,免得出些什麼差錯。
宋煜庭邊吃邊留意起四周的動靜,酒樓裡這幾桌客人坐得可謂是十分分散,淨挨著牆角坐,也不說話,也不像是互相認識的模樣,但就是說不上來的怪。
宋煜庭打量一圈,正疑惑著,他猛地發覺他可以清楚無誤地看見每桌客人正是因為他和葉鳴笙處在這家酒樓的正中央,而那幾桌客人倒是從不同方向把他們兩個圍了起來。思及此處,宋煜庭暗暗心驚,吃得更快了。
吃完後,葉鳴笙在桌上放了幾兩碎銀,兩人便要離開。
兩人大步流星走向酒樓門口,只見兩人站在門口處正好擋上了他們的去路。
宋煜庭一手悄無聲息地撫上拂雪劍的劍柄,心道果然有詐。
葉鳴笙也察覺到不對,他面不改色地走上前,對著那兩個大漢抱拳說道:“兩位好漢,還煩請讓一讓,我們兩個小弟好出門去。”
那兩個大漢聽見他這話毫不在意,但也沒說什麼話,依舊是抱著胳膊站在門口,把門口擋得更嚴實了。
宋煜庭這幾日一腔怒火沒處宣洩,見這兩個漢子沒來由地找茬,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要上前,卻被葉鳴笙一把攔住。
葉鳴笙還要開口再說些什麼,只聽身後一人的聲音徐徐傳來:“宋少俠,葉少俠,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
兩人回過頭,只見在最靠裡的那張桌上一人轉過頭來,眼神輕蔑地望著兩人。或許是怕他們兩人不記得他,他隨手將桌邊的一個黑色鬥笠拿在手中把玩。
宋煜庭早已認出了他,心中不由得一驚。